万寿宫内。燕王已经站立在了皇上的龙榻前。
父皇的身子果然不大好。咳嗽的厉害。
看着时不时剧烈咳嗽的皇上。燕王心痛的厉害。
这段日子。皇上断断续续就会认不得人。胡言乱语。
特别是那几日。听得二子秦王病故。更是给皇上很大的打击。自己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燕王也听说了二哥的病故。还沒來得及去看看二哥。
允文坐在皇上榻前。一会儿给他拍背。一会儿给他端痰盂。
此时的皇上脑子正处于混沌状态。对于燕王的到來一无所知。
“太子殿下。第一时间更新这父皇这段时间就一直这样吗。”燕王问。
允文神色凝重。脸上难以掩饰他的疲倦之意。这段日子他就陪伴皇爷爷身边不离左右。晚上皇爷爷整宿地咳嗽。他就在一旁悉心伺候着。整宿不得安睡。
“是啊。你上次离开之后不久。皇爷爷就病倒了。一直反反复复。身子本就不乐观。不想前些日子听闻二皇叔病故。这皇爷爷的病情就愈发的严重了。”允文说着。叹了一口气。“对了。前天的时候。皇爷爷清醒着还不住地念叨四皇叔您。说您好些时候未曾进宫里來看他了。”
燕王听得此话。心里一阵酸涩。赶紧上前紧紧握住皇上的手。第一时间更新
皇上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形容枯槁。那只被燕王紧紧握在手里的手自是瘦骨嶙峋。燕王的眼泪不禁流了下來。
“父皇。你醒醒啊。是我。是你儿朱棣來看你了。父皇。孩儿不孝。”燕王哭得让一旁的允文也忍不住动容。
皇上干涸的嘴唇发出低低的呢喃:“棣儿。。”
“父皇。是我。我是棣儿。”燕王见皇上念叨自己的名字。很是激动。
皇上深陷下去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朦胧中果真看到朱棣在他龙榻前站立。
“果真是棣儿。果真是。”皇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这可急坏了燕王。“太子殿下。这可怎么是好。快传太医啊。”
“四皇叔。太医今早刚诊断过。我去看看皇爷爷的药可是煎好了。你和皇爷爷说会话吧。难得皇爷爷清醒。”允文退出了万寿宫。
“棣儿。你莫急。父皇的身子也就这样了。你既然來了。快和父皇说说话。”皇上有气无力的。“把父皇扶起來。”
燕王把皇上扶起來。皇上斜靠在龙榻上。
“快让父皇好生看看你。前段时间听闻你和那鞑靼打了好大一场恶仗。那驸马回來说我儿你还中了毒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是急坏了父皇。你好些了吗。”皇上满是担心。
“孩儿不孝。让父皇您担心了。孩儿身子骨硬朗。已经无大碍了。”燕王安慰皇上。
“那父皇就放心了。听闻你们北平军此次受到了重创。看來修复也得花一段时间。”
“父皇。孩儿还要谢谢您呢。若不是您及时派去朝廷的军队支援。恐怕孩儿这次在劫难逃。不过那鞑靼的十万人马的军队也是大大受创。短时间内那鞑靼小儿看來也是不敢贸然來侵了。”
“棣儿。你在朕的这几个孩子当中。最是英勇善战。头脑睿智。看來朕把你派去那比较复杂的北平驻守是正确的。咳……咳……”皇上又是一阵咳嗽。
燕王给他拍了拍背。把痰盂递给皇上。皇上吐了一口血痰。感觉胸中轻快了些。
“父皇。孩儿去差人给您请太医。”
皇上拽住了燕王。“今早太医已经跟你來过了。不用了。你趁着朕清醒一些。和朕多说说话。不然指不定哪一阵子。朕头脑又不清醒了。会认不得棣儿的。來。坐。”皇上示意朱燕王坐在他跟前。
“棣儿。其实朕明白。你有些瞧不上允文这孩子。朕也知道。他有些软弱。但是却孝顺的很。你的大哥当年病重的时候。就是允文一日一日地悉心照料。到了父皇这儿。也是。虽然这治国之道和孝心实在是不能等同。但是储君就只能是允文。”皇上似乎知道燕王的心思。他今日是想好生安抚一下燕王。
“父皇。您不要说了。孩儿知道。”
“不。棣儿。朕要说。朕知道其实你比允文适合做帝王。但是父皇地遵照皇家的传袭。棣儿你好生驻守那北平。也算是替允文打好做帝王的根基。可好。”皇上使劲握了握燕王的手。
燕王自是明白皇上的意思。他是怕自己今后会做出什么对允文不利的事情。所以好生地安顿自己。燕王点了点头。
允文端着煎好的药进來了。第一时间更新燕王拿过药。亲手喂皇上。
皇上喝完药不久。有些疲倦了。皇上咳嗽的厉害。太医只得在药添加了安神的药。皇上每每喝上药不久。就要安心地小恬一会儿。这样允文也就能得会儿空。喘口气。
见皇上有了睡意。允文扶他躺下來。掖好被子。
“四皇叔。皇爷爷想必是累了。要安睡一会儿了。你我二人出去聊聊吧。”
允文退出了皇上的寝宫。燕王紧跟其后。
近來因为下了场大雪。皇宫的后花园里银装素裹。别有一番风情。
允文一直走到了望春亭里。
燕王闷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亭里有风吹过。琉璃瓦上的积雪扑簌簌地落下來。落到两人的脸上。瞬间钻入皮肤。消失不见。
燕王觉得有些冷。不自觉地裹了裹披风。
允文背对着他。站立在亭子里。眼睛茫然地望向被冰冻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