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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日,黄昏。
缥缈城,华丽丽的缥缈城,被誉为‘梦阳之心’的缥缈城,此刻像是一位娇娆的歌女披上坚甲般,在暮色下倒像是一头森然然的兽。云雾缥缈绕城而萦,星坠殿直插云霄,零星的星辰寂寥的闪着微光,天边一轮夕阳大红似血,一勾残月濯濯银辉,缥缈城的黄昏之景,竟是诸神才有资格欣赏的瑰丽玄妙。
原本娇娆的缥缈城墙前,加筑起高高的盾墙,竟达三道之多。这种由百年老树和钢铁绞成的盾墙坚固无比,不惧冲击和火烧,只要不是破城锥和犀角冲这样重型攻城机括,普通的冲击都可以挡下来。最外层的盾墙十丈高,后层加至十二丈,最内层更是达到骇人的十五丈高。盾墙正面是一米余长碗口粗的三棱尖刺,排布密密麻麻,盾墙上方能站两排武士,可轮番连射,盾墙后方则是武士们驱使盾墙的动力装置,就是靠着梦阳人精密的机括制造技术才能让这样重达万斤的庞然大物灵活运转。
盾墙间还有高高的木楼,木楼高达三十丈,因为太高,都是两节桦木杆咬合交接成的,用钢钉铆得结结实实,木楼上排列着五架重弩,弩弓长达一丈,弓弦有拇指粗,若不是靠着机括的精巧,没有谁能拉动这样的弩弓,陈列在旁的弩矢像一杆杆枪矛,矢尖是精钢制成的尖棱状,排布着一道道倒钩。没有人会怀疑这样的重弩发射出的箭矢威力如何,至少洞穿一匹高云马不成问题。木楼的作用在于居高临下的控制全局战场,以重型箭矢威慑敌人。细细一数,这样的木楼在缥缈城周围竟达到三十五座之多。也只有梦阳有这样雄厚的财力和人力来制作这样威力奇大的机括了。
缥缈城墙之上,堆满丈许长,布满尖刺的滚木还有一翁翁的火油。已经有武士架起大锅点起火堆将油煮沸,若是盾墙和木楼真的挡不住如狼似虎的赤那思人,那这二十丈高的城墙和尖利的滚木,沸腾的火油将是缥缈城最后的依仗!
城外是紧张森严甚至称得上狰狞可怖的防御工事,缥缈城内都蒙上一层阴翳。往日欢快的笙歌夜舞消失不见,整个城内的街道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缥缈城向来是夜夜欢歌至晨曦的不夜之城,可黄昏时分就死寂到这种程度的场面却是这么多年来从没出现过的诡谲。高大瑰丽的宫阙轮廓上装饰的小灯笼都熄灭下来,那在暮色中显为黑色的宫阙轮廓倒像是兽的脊梁。繁华似锦生机蓬勃的缥缈城此时竟透着一股子死气,满是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躲在家里关紧家门的梦阳人脑子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着老辈人流传下来的关于卓力格图。赤那思带着妖魔般的黑甲武士疯狂屠城的可怕传说。他们在小的时候都会听到自己的爷爷或奶奶讲安阳皇帝时,卓力格图攻破缥缈城门,将城内的男人小孩疯狂砍杀,女人抓去做奴隶,备受凌辱。将贪婪地商人们的脑袋和心脏挖出来堆放在一起,倒上羊油点燃焚烧。他们搜刮尽缥缈城内所有金钱,连一个铜钿都不放过,不能带走的就焚烧掉。那段日子中,缥缈城无分黑夜白天,因为熊熊烈焰炙烤中的天宇被浓烟遮蔽,日月之光微弱萤火。
想起那段昏天黑地的残忍场景,富足安康养尊处优的梦阳人就牙关打颤。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能作什么,除了双手抱着头眼睛紧闭着,颤抖着缩在墙角乞求缥缈城二十丈高近十丈厚的城墙能挡住妖魔般的赤那思人外,再没有什么能做的了。梦阳人一向看不起参军的武士,在富足的人眼中,那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到行伍中混口饭吃,是做下作的谋生手段,可他们现在觉得那些握着刀披着战甲面色狰狞凶戾的武士是多么亲切,甚至他们那一口粗言秽语如同市井混混的说话风气也听着顺耳起来。
危难面前的人性,才是最真实的人性!生死之巅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惧,才是摧人意志的破城之锥!
镇天大将军在缥缈城正门上城楼上远眺着,视线从一层一层盾墙缓缓移到云岚山的莽莽青青中,神情略显忧虑——狼群正在那些大山中舔舐爪牙,准备天黑后出来觅食。他原本觉得凭借缥缈城的城墙和盾墙木楼足以和赤那思周旋,却不想申国已然背叛梦阳投向赤那思,那申国绝对会把自己最拿手最精良的破城锥,犀角冲,还有投石机借给赤那思人,那绝对是一场苦战,他甚至都不敢说必胜。梦阳名将之首的夜明山,统御十万轻甲步旅,兵符可调整个王朝兵马的镇天大将军此时竟泛起无力感,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是梦阳现在的军魂,他若是都流露出畏战之心,那肯跟随他真心对抗赤那思的武士还有几个?
他从腰间锦囊中抽出林夕皇帝的诏书,金光闪闪的诏文铁画银钩,透着皇家独有的风韵,右下角的鲜红蠡印血一样眨眼——就是这一纸诏文,就要带着十万多武士从容赴死吗?或许是太久没面对过这样这样阵势的战争,将军的心优柔很多;或许是因为夜渊鸿的死将他心中最后的坚硬轰成齑粉……直至现在,连渊鸿的遗体都找不到,就那样在苍茫的黄沙战场上风吹雨淋鸦鹫啄食,直至血肉模糊白骨尽露再无法分辨么?
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将军身上月白的甲胄在黄昏斜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