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申国的火烈骑离开了……看来您的计划很成功!”修罗说道,他降落在林夕皇帝身边,与他一起站在城楼上,看这个惨烈的战场!
林夕皇帝淡淡的说:“丰中秋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帝都不容易得到,得到了也不是他区区一个庄稼把式能守得住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没有资格染指缥缈城,还是乖乖做他的乡下诸侯吧!”
修罗**的脚往前踏出几步,站在城楼边沿,俯瞰整个战场。晨曦微光渐亮,十月的秋风掠过他猩红色的长发,飘洒如瀑,他俊美的脸上是一种欣喜若狂的神情,像是看到世间最壮丽的风景般。他张开双臂,挺起胸膛,袒露出的胸脯肌肉结实,身子微微后仰着,贪婪地吸着早晨的空气,脸上是陶醉的表情。
皇帝看着他的样子,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可他只问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有焦糊味。他不禁皱起眉头来,说道:“你很享受?”说着他抬手一指正在激战的战场。
“嗯,只是喜欢,说不上享受!”修罗依旧那样深吸着气,晨曦的光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宛若温润的羊脂玉,甚至能从那白皙到透明的皮肤下看到隐隐流动的血管。他继续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就十几岁吧,看到过上超过十万人的战场,全都是死尸!我爱的人,我的亲人,我的家都被尸体埋了,那时的我还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场景,哭了很久!现在不一样了,我这双手不再是用来擦拭眼泪的,而是要帮助陛下握住整个天下的!甚至我也参与到造成眼下这样造成这样壮烈的中来,这让我很开心!”说着他转过头来对着皇帝笑了一下,表情动人柔美,绝美的五官很自然的在他的脸上化开,狭长的眼睛眯成一道细线,那神情看起来像一杯热气腾腾的糖浆!
皇帝不自觉的将头转过去,故意不去看那张完美到分不清性别的脸!
修罗仿佛能读出皇帝的心思,轻声笑了笑,说道:“陛下现在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吧!”
林夕皇帝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隐在饕餮兽盔下的目光阴翳了些,说道:“帝国内忧外患,父皇还未发葬,不敢谈及儿女情长!”
修罗不再说什么,重新闭上眼享受着秋日早晨的微风。他猩红的长袍轻轻舞动着,双臂展开,风儿温柔地从他耳畔掠过,像最温柔地低语。而下方的赤那思与轻甲步旅激战正酣,却无法打扰修罗那享受的神情,就像在另一个次元中神祗无所谓低一等的次元发生什么!即使他们在哭号求助神也不会有半分动容,因为高高在上的神胸膛间是冷冰冰的铁石!
林夕皇帝抽出腰间的佩剑,说道:“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杀死镇天大将军夜明山,我去杀赤那思的君王!”说着转身就向城楼下走去!腰间的剑鞘随着步子磕在腿甲上,发出阵阵击鸣声。
修罗淡淡的说:“为何不让我把他们都杀死?这样不省事很多么?”
皇帝停下脚步,声音黯然的说:“我现在穿着父皇的甲胄,也想像父皇当年那样勇敢地面对一次……”风吹过他时,饕餮兽盔顶部的三根孔雀尾羽轻轻摇曳着,他的略带悲悯的声音就这样在晨曦的风中晕开了,可那股倔强还停留在微凉的风中。
他没有在多说什么,大步向城下战场走去。只留下一个英武的背影,右手将剑握得更紧些!
修罗眯起来的眼睛猛地张开了,暗红的瞳孔没有那份懒散与乖戾,扭头看着皇帝渐渐隐在城楼甬道中的身影,说道:“‘勇敢地面对一次’么?可你的声音中分明还有着怯意啊!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呢……?”
高高的城楼上只有他一个人了,落寞又萧条。他瘦高的身子挺得像剑一般,脸上是无比肃穆的神色。他将手按在胸口,感受着心脏撞击在肋骨上,轻声道:“那让我也勇敢地面对你一次吧!梦梵神!”
镇天大将军依然是双手刀剑,湛卢剑的锋芒切开轰烈骑的重铠绰绰有余,他像跳舞一样原地旋转跳动着,手中的刀剑舞出一个完美的圆,而被这个圆围拢进来的一切都被锋芒迫人的兵刃旋转切割成碎屑!一名轰烈骑武士知道近身战斗绝对不是镇天大将军的对手,他策马冲锋时,舍弃手中的五尺斩马刀,俯身探下,从战场上拾起一杆二米二长的破甲枪。武士放开马缰绳,双手端平长枪,破甲枪锐利的枪头泛着寒光直指将军,没有武士马缰绳束缚的天神之足亢奋的奔跑起来,竟比平日更快乐几分。只见持枪的轰烈骑武士像一支飚射的箭向镇天大将军掠去!
将军的表情略微悲悯起来,他不进反退,在破甲枪的锋芒离自己还有一丈距离时,脚尖猛力一点,细微的动作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整个人腾空而起,跳跃近两米高,将军双臂展开像一只迅猛的鹰隼。轰烈骑武士只觉得一阵昏天黑地,这是人么?能跳起两米高,还是人么?
将军的身子在空中无比轻盈,沉重的甲胄仿佛没有重量般。他旋转着,刀剑也随着他转动。接着一道闪光后,天神之足带着无头的武士尸体还向前奔跑着,而隐在面甲下的武士头颅打着旋儿飞向空中,泼洒出暗红的血。将军稳稳地落地,整个动坐潇洒如风,轻盈如燕!
整个梦阳最强的男人,不愧于镇天的称号!
“将军,将军……”副将夜江曲杀出一条血路,赶过来喊道:“陛下,陛下也参战了!”
夜明山的脸色登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