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孤岚抬头,看着城楼上那面高高的赤炎大旗,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地笑,看来自己的儿子不负父望,当真将都城保护下来了!那面大旗在城楼上飘荡着,城楼上守城的武士身着申国象征性的赤红铠甲,威严的来回巡视着。
城外聚集这么多铠甲铮铮火红似血的武士,早引起守城卫兵的注意,只听城楼上有人喊了一句:“是国主大人麾下的么?”
遥遥的声音传来,听不太真切,可申孤岚的心情已经好了一大截!只要都城保卫住了,一切都还不算迟!三百年前自己的祖先也不久一把刀一群汉子跟随流年皇帝打下这么大一片天下么?自己还有城,还有人,还有这些愿意跟随他征南战北的武士,那东山再起就不是奢谈。
他深吸一口气,喊道:“打开城门,本公要进城!”说着旁边掌旗的武士很配合的将手中的赤炎大旗展开,旗帜上那个笔意张狂的‘申’字凌乱而张扬。在昏黄的天际下显得那样炽烈,好像那就是世间惟一的光源。从北方吹来的混杂着沙粒的风掠过这面赤炎大旗时也似乎不显得那么寒冷了。
城楼上的武士迅速跑下去,那扇厚实的大门豁然洞开。从大开的城门中看进去,迎面就是一块能容纳数万人的校武场。一方面,这是平日申国训练士兵的地方,另一方面,若申国与别国爆发战争时,这样的校武场陈列数万武士,在敌人好不容易破开城门立足未稳时可以给予迎头痛击!
现在南门这个校武场是最大的,西门和东门也有同样的校武场,只是小一些而已,但作用上没有任何区别。校武场后方才是通向城市主干道的入口,而都城最北方坐北朝南的,就是申国王宫。
申孤岚双腿夹了夹马腹,战马的鬃毛张扬的飘荡起来。他以帝王般的姿态挺起胸膛向自己的王国走去,身后的火烈骑武士看到都城平安无事,马背上颠簸几天的紧张心情也舒缓下来,嘴角泛起轻松的笑……虽然他们没能拿下帝都,没能帮助国主夺下皇帝的位置,不过好歹能回家见到自己的亲人了,这一点,是这些游荡在外的铮铮武士们心中最温软平和的港湾!
谋士子夏看着平静地申国都城,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这种平静地感觉就像是掀开一块石头,下面蛰伏着一条剧毒的蛇朝着自己的脖子咬过来!对,就是这种感觉,很不安很不安!他想凑过去对国主说一句‘小心有诈’,可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这些火烈骑武士此时心情大好,能回家见到亲人的温馨感让他们卸下最后一层警惕!毕竟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战马的缰绳都松松的握着,刀也收到斜挂在马鞍侧处的鞘中,快要见到家人的喜悦让这群债战场上厮杀狠戾阴郁可怕的武士重新有了作为普通人的感觉。
可谋士子夏看到这样的场面,心中就有一种阴云笼罩的感觉。仿佛所有人都像被魔咒控制了一样,在微笑着走向悬崖,只有他一个人是清醒地。他看不下去了,鞭子抽了战马一下,快速冲到申孤岚马前,面色沉重的说:“国主,属下心中感到很不安,谨防有诈,谨防有诈啊!”
申孤岚狮子一样威严的的目光从他胯下的战马慢慢上升到这个瘦的像猴一样的谋士身上,他的眼睛那样冰冷,仿佛有风雪要从那双瞳孔里面飞出来一样。从帝都着一路上披星戴月地颠簸回来已经让他操碎了心,现在难得能轻松一下,这个人就非要破坏这轻松欢愉的感觉么?他不相信这是圈套,也没有勇气相信这是圈套……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圈套!
申孤岚面无表情的说道:“子夏,你是读书读坏了了脑子吧……如果你觉得不放心,那就不要进城了,呆在这里就好了!”他的声音那样冰冷,一股王霸之气隐隐而出,丝毫不给这个谋士半点回旋的余地!
子夏明白这种没有丝毫人性的语气代表着什么——只要他多说一句,国主的刀就会以雷霆之势当头劈下,连人带马斩成两半儿……
申孤岚不再理会他,径直带着火烈骑进入城中。他的战马刚一踏进城门时,城墙上的武士跪下来,齐声喊道:“恭迎国主回归,恭迎国主回归……”浩大的声音喊得申孤岚不由得笑起来……在申国,他就是至高无上的神!
火烈骑们鱼贯而入,武士们的脸上都饱含笑意,马上就能见到家人了,这种喜悦感充斥着他们的脑袋!他们这是在回家啊!
最后一匹火烈骑战马踏进城中了,那声势浩大的‘恭迎国主回归……’的声音更加浩大起来,直欲将天都震开!
子夏的眼睛睁圆了,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这些高喊‘恭迎国主回归’的绝不是申国本地的口音,分明是声音绵软些的秋月老腔!申国靠近极北荒原,一到春夏极北干燥的风沙就吹过来,空气混浊,所以人们习惯带着口罩围巾说话,声音都较为低沉,切带些瓮声瓮气!可现在这些人,语气清朗,吐字明快,只有水源充足,盛产稻米的秋月人能有这样的腔调!
这些人是秋月的武士在冒充的!
他不能再等,赶忙加了一马鞭,快速向城门冲去!必须要提醒国主……可是还不等他的战马靠近城门,一尺余厚的城门突然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