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
心跳忽然失序,就像是陷入真空之中,周遭所有的声音在瞬间消失,耳畔唯有自己的怦怦的心跳声不断回响,震耳欲聋!
他这是怎么了?俞影承忽然觉得有些惶恐,他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而带来这一切的,就是眼前这个连皇帝和皇后看见了也要给足她面子,甚至尊贵程度称得上是这天底下仅次于太后的女子。
俞影承不明白自己这是到底怎么了,但是他明白他若是露出对这一位的半点不敬之意,接下去绝对要承受战神阁下的狂暴的怒火。他好歹也是俞家自小全力当成继承人栽培出来的,这点定力总是有的,很快也就冷静了下来。至少内心的情绪没表现出来。
寒暄了几句之后,俞影承的心绪也平静了下来,笑道:“此次听闻将军携夫人一同来了边关,草民早有心想上门拜见。今日承蒙将军和夫人接见,草民实在是感激不尽。对了,这是草民备下的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将军和夫人能收下。”
俞影承送上的是一小匣子少见的黑珍珠,黑珍珠难得一见,物以稀为贵,光是这一小匣子黑珍珠的价格就足以让人咋舌。
这是送给桑落的,送给穆战北的则是一把造型古朴的匕首,寒光逼人,不说是神兵利器也相差不远了。
最重要的是,以桑落的眼力可以轻易的看出装着这两样东西的木盒是有隔层的。而以俞影承的习惯,好不容易能有机会进入将军府当面送礼,送的肯定不会单单只有这两样。这么一来,那隔层里做手脚的机会可就大了。估计是银票,而是数额还不会小。
这也算是俞影承的一种试探,就看桑落和穆战北敢不敢接了。
若是换一个人心中有计较,自是不敢接的。毕竟俞影承的身份太过特殊,若是接下了他的东西万一俞家果真是通敌叛/国之人,那么日后一旦事发,难保就会把他们也给牵连下水。
可桑落是什么人?人家送到嘴的肥肉他自然是要往下吞的,有便宜不赚那是王八蛋!
“俞老板有心了。”桑落笑了笑,示意莲心将东西接下后,这才笑意盈盈的看着俞影承,道,“在京城就听说过俞老板,来了落霞镇之后更是常听人说起俞老板年轻有为。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俞影承有瞬间的走神,这样欢快愉悦偏又带着几分客套的亲切的笑容,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不过这也只是短短的瞬间,俞影承谦逊的应道:“当不得夫人夸赞,只是承蒙大家的关照,这才有今日的俞家。”
又看了穆战北一眼,多了几分真切:“将军庇佑边关多年,若无将军驻守,挡下那些狼子野心的大沥恶徒,哪有今日的宁静和大家的安居乐业。在边关的百姓,人人都对将军之重恩铭感于心,永不敢忘。”
既然如此,何苦通敌卖/国?
这话却是不能问出口的,或许俞影承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若是没有俞影承前世对原主的引/诱,桑落或许会觉得这人也不是无可救药。只可惜,有那么一桩的官司在,就算这俞影承再无辜,桑落却也不会同情他,更不会以德报怨的试图原谅他半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不是圣人,她就是一小人,心眼小,死记仇!
穆战北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职责所在!”言下之意便是不需要他记下这份恩情了。
俞影承被当面落了面子也不觉得难堪,只是笑了笑,看向穆战北的目光中的火热仍是不见减少。
桑落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她家男人在边关的地位果真是牢不可动的,哪怕是俞影承,对穆战北的崇拜也是真真切切的,这真让她有那么点淡淡的自豪啊!
“俞老板今日来访,可是还有什么事情?”男人不爱说话,对外交流的责任自然就要挂在她身上了。
俞影承连忙起身拱拱手,道:“夫人,草民只是听闻将军与夫人一同来了边关,想着自该上门来拜见一番而已,并无其他事情。若是有,也只是希望将军和夫人哪日能赏脸,草民希望能宴请二人。”
桑落轻笑,看了穆战北一眼,这才回答道:“俞老板客气了,我初来乍到的,近日有诸多不便之处。待来日有机会,我夫妇二人定不会与俞老板客套。不过等到了那时候,俞老板莫要嫌弃我夫妇二人麻烦就好。”
俞影承连道不敢:“将军和和夫人乃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何来麻烦二字?”
“如此最好。”桑落笑道。
俞影承也不傻,总不至于第一次能上门就开口跟人要好处。能进将军府已经是在他的预料之外,再听刚才桑落也没一口拒绝他的邀请,而且还收下了他备下的贺礼,这就已经足够了。贪多嚼不烂,关系这种东西,得循序渐进,慢慢推进。
桑落笑眯眯的跟俞影承又是客套一番,最后见时间差不多了,俞影承也就识趣的起身告辞。
桑落也没挽留,让管家把人送了出去。
“他不是好人!”穆战北对俞影承的态度很不好,当然他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的妻子居然对那么一个男人笑脸以对,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桑落笑弯了一双眸子,跟个小财迷似的将匕首和装着黑珍珠的小匣子拿了出来,轻易的打开夹层,里边果然放着厚厚的一叠银票,足有五万两之多。
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啊!
莲心有些迟疑:“主子,您收下这东西,真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