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可不知道这位长得软萌好捏的秦将军正在琢磨着要替她善后,她给出了承诺,这匪首二蛋就一股脑的,将知道的事情全给说了。
他能独霸一方那么些时日,还能让秦钟煜带兵去剿灭,自然不可能只凭借他自己那点机灵劲儿。不过他显然级别太低,跟他联络的也只是个小喽啰级别的。那样的人遍地都是,谁能从这么个小喽啰身上顺出背后的主使?
桑落冷眸一扫,笑容很渗人:“你若是只知道这些,那留你何用?来人,拖下去……”
“等等!军爷,您再等等,草民还有话说,还有话要说啊!”二蛋眼见着守在门口的士兵气势汹汹的就要上前来拖他出去,能活着谁想死?他起先的那点“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光棍想法早就烟消云散了。现在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明白若是再不拿点有用的东西出来,今天他这脑袋瓜子可就要保不住了。
桑落冷眼相待:“你还有话要说?若是再有之前那等废话,本军爷不会再给你开口的机会,你可要想清楚了。”
二蛋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怂货,到了这份上再被这么一吓,腿肚子都在哆嗦了,连忙求道:“军爷,草民不敢再欺瞒。刚才草民所说全都属实,那人跟草民联系的时候,的确没说过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不过草民曾经派人偷偷跟着他过,那人虽然是天武人,可是他也会跟他背后的主子联系。就前不久,草民的人刚刚截下他送出去的信件,让人都仿了下来。草民不识字,不过草民记得那信纸上画了一个猴儿的脸谱,看起来怪逗人的……”
桑落开口打断他的话:“你确定是一个猴儿的脸谱?”
二蛋心头一喜,这果然是有用的消息不是?
“正是!草民小时候最喜欢看镇上的老头儿画糖人,那猴儿脸谱是最常见的,草民能肯定,那就是个猴儿脸谱。”
桑落没再多问,眉头轻蹙,努力的想要从有些残缺的记忆中挖掘出隐藏在其中的真相。她似乎有那么点印象,可是显然是记不全。
二蛋小心翼翼的问道:“军爷,那草民……是不是可以走了?”刚才说好了要放他走的,这些当官的都是要面子的。话都说出口了,肯定不会反悔就是了。
秦钟煜也跟着看了桑落一眼,心中暗叹,看来他的确要让人准备好暗中去把人做掉才行。夫人都答应人家了,哪怕单单是为了她自己的面子着想,也肯定不会出尔反尔的了。
桑落随意的摆摆手,吩咐道:“既然是证据确凿,那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秦将军原本是打算如何处置的?”最后还是问了秦钟煜一句,照说秦钟煜应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才是。
秦钟煜愣了一下,这才绷着脸道:“斩首示众!”军营里没那么多花样的死法,给个痛快就行了。这匪首干下的那些罪恶之事,足够砍他十个来回!不过夫人现在再问又有什么用?她早前就先该问了自己才是,现在都应允了这匪首了……
他正琢磨着,桑落一摆手:“既然如此,那就拖下去,砍了!”
二蛋先是一愣,随即猛然挣扎起来,一脸愤怒:“军爷?军爷您刚才不是答应了草民,说是只要草民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您,您就放草民一条生路吗?您亲口说了的,您说了的!”
桑落一挑眉:“是说了!”
“那,那您怎么……难道您想要反悔,要当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吗?”二蛋被她坦然的样子弄懵了,结结巴巴的叫道。
桑落不耐烦的皱眉:“对,我就算要反悔!你没听过圣人有言,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么?”
这话是个人都听过,可二蛋现在都快疯了:“可是军爷您这么大个官儿,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您又不是小人……”
“本军爷是个女人也是个小人!”桑落不耐烦极了,她现在有些容易急躁,“你们还磨蹭什么?把人给拖下去,砍了!”干了那么多不是人该干的事情,这种人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早点砍了好。
那二蛋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是被已经回过神来的小兵一把捂住嘴巴,直接给拖了出去。
秦钟煜有些傻眼,他不假正经的板着脸的时候,整个人就会显得有些傻乎乎的:“夫,夫人?您这是……”
桑落横了他一眼,没开口。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她这人翻脸比翻书快,说出的话反悔了也很正常。再说了,这也算是审讯的一种,谁规定了应允了就一定要做到?但凡那匪首聪明点,就该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他自己傻乎乎的上当,把知道的那点事情一股脑全给说出来了,难道还能怪她过河拆桥?
更何况,圣人有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她是女人,也是个小人,不过就是反悔自己说出的话,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钟煜显然是不了解桑落的为人,对她这般干脆利落的默认自己是个小人的行径显然有些发懵,一时只有无措的看向穆战北。
穆战北早就知道自己的小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事实上,打从她一开口应允那匪首的时候,他就知道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了。
是以,对于得力干将的疑惑,他决定只当没瞧见。尤其是现在他对刚才那匪首所说的关于那个猴儿脸谱的事情有些感兴趣,看妻子的反应,她好似知道些什么。
穆战北也没急着问,这一次秦钟煜带回来的匪首可不止那一个。
也大概是因为最先的那一个被砍头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