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森的的确确是没了退路,他不止是动了不能动的东西,还跟不能联系的人关系莫逆。当他知道自己的那赌友是大沥人之后,他一颗心都凉了。到了这时候他如何还会不知自己是落入了圈套,可就算如此,人家拿捏着他欠下巨债的借据,他就算有心想要逃避都不能。对方可是说了,倘若李学森敢那么做,抑或是将他捅出去,他安排好的人就把李学森的所作所为都给曝光。
李学森认怂了!不认又能如何?他的确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完全就禁不住调查。真要是被捅出去了,擅动军资,死罪难逃。
赌友见他软了下来,也顺势放软了口气,说这事儿也不是无法解决的。没银子也没关系,只要他帮着做几样事情就行了。
李学森何尝不知道真要答应为他做事了,那他掌握着自己的把柄就更多了。赌友也不着急,给了他一天的时间考虑。等家里的侧室和李雪绿知道之后,都是吓得魂飞魄散的,哭哭啼啼的求他就答应下来。不然的话,他这个当家的倒下了,她们这些孤儿寡母的该如何是好。
李学森原本就有些犹豫,毕竟什么东西都比不得他自己的小命重要。琢磨着京中还有素阳公主替他顶着,总是要先解决迫在眉睫的难处才是。
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再做第二次就要简单的多了。慢慢的,心里的那点压力就全部都消散了。
康宣帝的人就在这时候到的,而且为了确保隐秘性,甚至是轻装简行而去的,就连李学森也没收到消息。到了地方一调查,原本情报上说是有问题的邢钰,白明和秦钟煜根本连半点问题都没有。除了在驻军营地训练之外,就只会回落霞镇陪伴家人。而且,这三位将军也不是贪婪之人,从不会利用职权敛财。尤其是秦钟煜,身为驸马,住的也就是寻常的三进院子,完全没有驸马该有的强调。
可是这本该是主上放在这儿的眼线李学森,却是大肆敛财,这奉旨而来的心腹一到西北就开始收集消息,看到的就是那些商家对李学森贪心的厌恶。
最让他不敢置信的是,李学森竟然胆大包天,擅动军资,甚至还给大沥的人送消息。
他半点不敢迟疑,立刻将消息往京城送。
康宣帝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在用午膳,得知之后一把掀了桌子。
而后,立刻宣了穆战北和素阳入宫。这两人其实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是在暗中推波助澜的,一个是暗中操纵主导的,两个蔫儿坏。可按照道理他们是不应该比皇帝知道的更早。所以,听皇帝说起的时候他们也是一脸的震惊。
素阳当时就落泪了,掩嘴低低抽泣了几声,最后哽咽着追问:“皇兄,驸马他,他真的做了那种事情?驸马他胆子不大,是不是有人陷害他?”很快又像是想起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怀疑穆战北在暗中操纵似的,毕竟那是他的地盘,连忙又解释道,“小皇叔,素阳并非怀疑您。只,只是驸马,驸马他……”她说不下去了,只红着眼圈可怜巴巴的看着康宣帝。
素阳最是了解康宣帝的心思,这时候要是直接追问或是哭哭啼啼的求他开恩,只会让康宣帝觉着厌烦。而她先展示了自己的柔弱,又适当的表现了自己的惊愕,顺带像是不经意的质疑了一下小皇叔,光这,就足够让康宣帝对她软下心肠。这么一来,就算李家倒了,康宣帝仍然会护着她。
果然,康宣帝见状眉头稍稍松开了几分:“素阳,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插手的好!不过罪证确凿,朕的人没半点污蔑了他!”
素阳无声的落着泪,面色苍白的吓人。康宣帝为人如何且不说,也不提他需要素阳为他做什么事情,单说这人多少还是顾念以往的情分。看着素阳这般委屈伤心的模样,多少有些心软:“素阳,以前朕说了你也不听,可李学森的确不是良配。现在他又做出这等事情,李家也是难辞其咎。他对你也称不上多好,你听皇兄的话,还是早早的和离了的好。”
素阳公主捂着嘴,眼泪落的更凶,面色更加的苍白,似乎有些动容,却又显得有些不舍,看得出心里正挣扎不已。
穆战北忽然冷冷开口:“我穆家的女儿如何能被人轻易糟蹋?他对你不忠,何苦再苦苦留恋?何必和离?直接休书一封,你也好带着孩子早早的脱离李家的那一摊子浑水!”
康宣帝难得的跟穆战北意见相同,闻言也是点头,道:“小皇叔说的是,朕总想着周全一些,倒是忘记了我穆家的女儿何苦要跟寻常女子那般?素阳,你也不用再回李家了,让人去收拾妥当,朕赐你一座公主府,你带着康欣住进去就好。至于休书,写完了让人直接给送到李家即可。”
素阳没了主意,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抽噎了一下,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第二天,素阳公主休夫之事传遍了整个京城。李家人哭丧着脸,坐立难安,全然不知素阳公主为何会忽然休夫!更何况,休夫……这种事情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只是极少。毕竟,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素阳拒绝了康宣帝让她暂时留在宫里的建议,只说在人多的地方康欣和她都能沾沾人气,稍微开心一些。康宣帝也知道她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也就没拘着她,由着她去了。素阳搬进了当初陪嫁的一处三进院子,左右也就她们母女两人住着,也足够用了。
素阳要住在外边自然不是为了所谓的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