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起身,棡儿已经扑到我的怀中,小脸扬起,明媚的眸子中满是笑意,“母后……”
“棡儿你以后莫要如此了,你还太小,万一摔着了怎么办!”我笑嗔着,对他说道。
这时,身后的宫女们已经抱着棣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到我之后连忙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我抬了抬手,说道:“罢了!”
这时,宫女怀中的棣儿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双腿在她身上乱蹬着,想要下来。宫女不明白,硬是抱着他,月使得怀中的小人儿恼怒起来,满脸都是愠怒的情绪。我看到此情此景,忙说道:“放四皇子下来,他是想要来寻我的!”
宫女闻言,连忙将怀中的小人儿放了下来,脚才挨了地,尚且没曾站稳,已经趋势要倒向我怀中,我一只手抱着棡儿,另一只手连忙将即将摔倒在地的棣儿伸手接在了怀中。后面跟着的宫女已经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嘴中惊呼:“娘娘饶命!”
元儿和樉儿虽然慢了一步,但此时也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二人将我扶起,我轻轻地吁了口气。元儿和樉儿同时开口,说道:“母后,您有没有伤着?”
虚惊一场,棣儿已经稳稳地在我怀中了,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事的!”
樉儿见状,立刻开始责备起地上跪着的宫女,“你是怎么伺候的?真没用,拖下去,打上一百大板!”
那宫女听到要打她一百大板,额头上早已经沁出冷汗,并将头贴在地上,连声求饶:“娘娘开恩啊!”
这宫女虽然有疏忽,但若是这一百大板打下去,恐怕她的小命也完了,我看着怀中的棡儿和棣儿,两个人相安无事,便对她说道:“好了,本宫不会打你板子的,罚俸一个月算是惩戒!你且下去,换别人来!”
那宫女一听说不打板子了,连忙对着我不断的磕头,并连声说道:“谢娘娘,谢娘娘!”
樉儿瞪了她一眼,低声吼道:“还不快滚!”
宫女听到樉儿的低喝,连忙起身,连跌带撞的跑了出去。元儿看到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搭上了樉儿的肩膀,说道:“二皇弟,对一个下人,何苦如此呢!她本就犯了错误,心中已经十分惶恐了,你再这样对她,于心何忍!”
樉儿用一种近乎不解的眼神望向他,说道:“皇兄,这整个皇宫都是父皇的,这些奴才们为我们办事那都是理所应当的,你用得着对他们好言好语吗?真是令人不解!”
“二皇弟,孔夫子说过要以仁德治天下,无论对待贵族还是庶民,我们理应听从先人的教导!”
樉儿听后不屑一顾,说道:“韩非子还说过,凡事不可以太过于仁慈,必须要有礼法可循,是以,每个国家才会制定法律,用以约束人的行为准则,否则,怎么惩罚那些恶人呢?我对此倒是见解颇深!”
“二皇弟,我还认为孔夫子说得对,只要以仁德治天下,就不会有恶人了!”
樉儿眉头皱了起来,回道:“韩非说的对!”
元儿再次耐心的对他说道:“孔夫子说的有理!”
听着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我在一旁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他们二人各自有各自的观点,却又不全面,听着他们为自己的观点据理力争,条条道道的,说的清晰明了,倒是让我心中欣慰不少,看来,他们的确是学到了东西。但是看他们一直这样争论着,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好出声阻止道:“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
元儿和樉儿这才停下来,好整以暇的望着我,说道:“母后,儿子错了!”
我问道:“何错之有?”
“不该在母后面前争论,作为太子,又是二皇弟的兄长,理应让着他。”元儿起先接口说道。
“不,母后,是樉儿的错,樉儿不该和皇兄争论的。皇兄是兄长,应该听他的才是!”
这时候两个人又开始了相互谦让,着实让我哭笑不得。虽说他们二人也曾争论,却到后来又互相谦让,着实让我感受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兄弟情谊。联想到我原先所担心他们为了皇位会互生间隙,而今看来,是我多虑了。想到这里,我便说道:“你们二人所持的观点都对,但却又不全面,治国之道不可以单单学习或者运用一人的理论,必须互补才可以!你们二人也无需向母后道歉,今日这一番争论,倒是让母后看到了你们整日所学的知识的确很扎实!也不枉你们父皇专程设立大本堂让你们学习!”
听到我夸赞他们,他们二人皆是面带喜色,但是随即我又说道:“但是,对于你们今日的理论我也看出了你们各自的偏好。若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偏好哪一位学者,都无可厚非,只是你们身份不同,是皇家子弟,你们的喜恶关系到日后百姓是否能够安居乐业。是以,自今日起,要全面学习,全面发展,母后希望下一次见到你们之时,你们会改变现状,明白了吗?”
元儿和樉儿听到我的话之后,双双垂下了头,诚恳道:“是,母后!儿子谨记教诲!”
教训完了他们两个,低下头来看着怀里的棡儿和棣儿,两个人还太小,不懂这些理论,听着也是迷迷糊糊。却看到棡儿对着棣儿怒目而视,我忙问道:“棡儿,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你四皇弟?”
棡儿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他不是我弟弟!”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自他幼小的嘴里说出,我万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