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却也不恼怒,呵呵一笑,继续说道:“这位小哥有所不知,有时候不能只看表面,而要看内在!”
听着掌柜故弄玄虚的话,我不禁微微皱眉,说道:“掌柜的,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不必拐弯抹角。”
掌柜的见我面色不悦,便梗了梗不自在的脖子,说道:“夫人无需恼怒,待小人将话说完。小人虽然未曾在这刀尖上过过日子,然而,自打开了这家客栈,也有二十来年,更何况还是从祖辈手中接过的,是以,这来来往往的人,形形色色各有不同,小人便也知道一二。看那坐在轮椅上的人,用帽子将大半张脸遮着,便知道他定然是不想被人认出来。”
话说到这里,掌柜的凑近我的耳边,说道:“其实,他是一个病痨子!”
听他这话,我微微一怔,问道:“掌柜的从哪里看出来的?”
掌柜的面露得意之色,说道:“但凡是健康之人,自胸中发出的声音都是浑厚无比,而这个人坐在轮椅中,看似腿脚不便,而且说话声音故作低沉,实际上是因为他没有精神,不能用力,是以,声音才会特别的低沉,反而给人一种错觉,认为他本身说话就是如此!”
真没想到这掌柜的一介商人,竟然会将事情看得如此通透,便问道:“掌柜的还看出来了什么?那些人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
掌柜的摇摇头说道:“具体的走向小人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那些人叽里咕噜的一阵蒙古语,似乎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做!”
该问的问题也问完了,我便说道:“多谢掌柜的!”话一落,蓝玉又扔给掌柜的一锭银子。掌柜的顺手接住,放在手中掂了掂,又将我叫住,“夫人留步!”
我回过头去看他,问道:“掌柜的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掌柜的从柜台中走出,凑到我面前,低声说道:“小人还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掌柜的请讲!”
“这沈丘并不是与漠北的交界处,是以很少会有蒙古人在这里出没。不过倒是也有过一些经商的在这里曾经停留,然而昨儿的那几位却不是,很让人怀疑。听闻当今圣上下旨让王保保的妹妹王敏嫁给二皇子,可是这个王敏却不肯,还以自杀相逼。王保保虽是元朝的大将,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老家在沈丘,他的妹妹在沈丘。而看这些蒙古人的样子,虽然穿着略显普通,却能看出来他们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小人怀疑,这些蒙古人的到来与王敏有关!”
掌柜的话才一说完,蓝玉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冷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掌柜未曾料到蓝玉会忽然如此,已经吓得冷汗淋淋,他战战兢兢地回道:“大爷,小人只是怀疑而已,与这蒙古人不认识,小人小本生意经营,大爷要是要钱,小人可以将银子奉还,还望大爷饶了小人!”
此时,客栈中人开始多了起来,已经有一些人在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我拉了拉蓝玉的袖子,说道:“这事与他无关,放了他,我们还有正事!”
蓝玉闻言,放开了掌柜。掌柜吁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一劫。
出了客栈,我坐回了马车上,对蓝玉说道:“快去县衙,我总觉得那几个蒙古人来意不明,很是可疑,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乱了套!”
蓝玉与一众侍卫也翻身上马,蓝玉更是跨马走到马车前,说道:“姐,那个做轮椅的蒙古人有可能就是王保保!”
王保保?我的手猛然一紧,他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莫非他要带走他的妹妹吗?王保保那么厉害,而且他身边的那几人看起来也非同凡人,若是他要带走他的妹妹,仅凭蓝玉和这几个侍卫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可是北伐才结束,王保保会千里来此吗?而且他是将军,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身患重病呢?莫非是我们想错了,便再次问道:“蓝玉,你确定那人就是王保保吗?”
蓝玉凝眉,说道:“我不确定,因着上次北伐之时,中了王保保的圈套,是以,就连他本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说出来真是可恨,若是下一次北伐,我定然要与他争个高低!”蓝玉的语气已经相当不善,看来他是真的很想与王保保一较高低!
“姐,没时间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直接去找王敏,确保她不会失踪!”
“可是县衙那边也不得不去,若是真出了什么状况,以县衙的兵力,还可以阻挡一阵!”
“好!就听你的!”
蓝玉说着,便兵分两路,派遣其中两位侍卫拿着令牌先去找县令,而我、春儿、蓝玉与其他几人则去王敏的住处。
事不宜迟,便不再耽搁时间,那两名侍卫已经拿着令牌去了县衙,而蓝玉更是特意嘱咐我,说道:“姐,你坐稳了,为了赶时间,只能快马加鞭!”
“好!就用最快的速度前进!”
蓝雨说罢,已经先骑着马跑在前面,而驾车的侍卫兼车夫也狠狠地向驾车的两匹马挥了几鞭子,马儿吃痛,撒开蹄子,一起奔跑了起来。一路上马车都是在用匀速行驶,即便那样已经很颠簸了,而现今的速度更是比先前快了两倍,车厢剧烈的摇晃着,我和春儿已经不能够平稳地坐在车厢内,剧烈的颠簸让我们紧紧抓着车窗,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甩出去。
马车剧烈的颠簸,却及不上我慌乱的心的跳动,这一切究竟该如何是好,万一事情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