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定定的看着汤鼎,一瞬间,她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自己的影子,她那个时候也是如此,一心只想着找一个和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和自己度过下半生。事实证明,她确实找到了一个她喜欢的人,可是,结果却不是那样的尽如人意。
正是因为如此,她竟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原本是替汤和做说客的不是吗?可是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她拍了拍汤鼎的肩膀,说道:“鼎儿,无论你做什么,母亲都会支持你的,也希望你日后可以找到与你情投意合的女子,你们可以和和美美的度过一生!”
汤鼎拉着胡月的手,说道:“母亲何时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对于婚姻的事情,儿子暂时还没有心情去理会,不过儿子答应母亲,一定找一个孝敬母亲的儿媳妇!”
胡月的嘴角挂着一抹欣慰的笑容,她说道:“鼎儿,只要你喜欢,母亲就喜欢!”说完之后,她又想起了汤和,便说道:“鼎儿,你都没说你将来找的心上人会不会讨得你父亲的喜欢!”
汤鼎在提到汤和之后,眼中的情绪已经不复之前那般,他有一种深深的怨气,他说道:“父亲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满意,以后,只要孝顺母亲一人就可以了!”
胡月已经感觉到汤鼎和汤和之间的关系一时无法缓解,此刻,她说的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也正因为如此,她便再没有试图说什么,而是拍了拍汤鼎的手,说道:“其实你父亲是爱你的,只是有时候他的一些方式不太得当而已!无论怎么说,你身上都留着他的血,他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呢!母亲知道有些话你不想听,母亲也就不说了。不过,母亲还是希望你不要对你父亲存在太大的怨气!不知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可能做得到?”
听到母亲如此恳求他,汤鼎便知道,若是自己不答应母亲,她或许会更难过。况且,细细想来,母亲说的也有道理,无论如何,他的身上也留着父亲的血,又有什么仇恨能够让他痛恨自己的父亲呢?只不过是偶尔有些怨气罢了!想到这里,他伸手覆上了胡月的手,说道:“母亲放心好了,以后,我定然好好孝顺父亲,不再惹他生气了!只是,我唯一的理想,不愿意,也不能够放弃!”
看到汤鼎如此执着,胡月的心又软了,她说道:“鼎儿,无论如何,你也要等待机会,不能和你父亲硬碰硬,毕竟你父亲也全都是为了你呀!”
汤鼎闻言,也叹了口气,他说道:“好吧,母亲,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尽量不和父亲发生冲突,你看如何?”
胡月这才放心的拍了拍汤鼎的手,说道:“如此,母亲也就放心了!”
胡月从汤鼎的房间内走出来的时候,心情比一开始的时候好多了,她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懂事,觉得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她想,虽然她没能将汤和的意思传达给汤鼎,然而却也不费什么功夫了,最起码,儿子懂事了,这远比威胁他,要好很多。
有些时候经历的事情多了,人的心也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变冷,直到,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在乎。汤和便是如此,他在接连遇到了常遇春和刘基的死之后,他的情形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他可以在胡杨树下弹琴,吹笛,甚至是一个人自己对着棋盘对弈,也不愿意再出去接触任何人。但是,那却不代表他没有留意外面的一举一动,他人虽然不在外面,但是他的暗卫却是他的影子,可以替他观察外面的世界。
这天,汤和依旧在弹奏着乐器,却看到暗卫已经隐隐现身,于是,汤和便将暗卫唤了出来。
他此刻正在棋盘上自己跟自己对弈,棋盘上的黑白二子却难以分出胜负。暗卫不能明白汤和自己和自己较劲有什么意思,若是他,一个人的时候,宁愿练武功,以求精进。但是汤和毕竟是他的主子,他即便有什么疑惑,也不应当问这些。
汤和虽然没有看他,却也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他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才拿起的白子,放在了棋盘上。继而,他转过了头,问道:“今天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的吗?”
暗卫低垂着头,拱手行礼回答道:“的确如此,又有了新情况,属下特意前来禀报的!”
汤和说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暗卫的喉头动了动,而后颇为艰难的说道:“是胡惟庸又有了新的情况!”
“什么情况?”
“前些日子,他派人暗杀徐达徐将军,但是失败了!”暗卫很简单明了的将事情的发展说了出来。
汤和听后,眉头蹙了起来,他再次问道:“你可有没有查过,这件事情是否是陛下所授意的?”
暗卫回道:“据属下查看了一下,这件事情并不是陛下授意的。只是,恐怕这件事情陛下也脱不了干系!”
汤和早已心如止水,他也确信朱元璋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杀徐达,只是,就像是暗卫所说,他必定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考虑了半响之后,他说道:“你且先说说你的看法!”
暗卫顿了顿,便娓娓道来:“主子也应该知道前几次的事情,都是陛下授意的。这次的事情,虽然明显的不是陛下授意,却是陛下这么久以来纵容胡惟庸的结果。虽然属下如今还没有弄明白究竟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属下却觉得,陛下似乎是有意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