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夫君的固执,刘基连连叹气,我走上前对刘基一拜,说道:“刘先生切莫生气,我替夫君向你赔罪了!”
刘基将我扶起,说道:“夫人切莫如此,我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只是大帅执意如此,为恐铸成大错!”说罢,他便叹气,转身走出了屋子。
听着刘基与夫君两人之间的辩驳,我不禁为夫君担忧起来,若是真被刘基说中,那夫君此行必是凶险万分。但是看夫君的样子,恐怕是任何人都无法劝说他回头。我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他此行顺利!
夫君就要出发了,临行前我再次为他整理行装,如今他已经统领几万大军,行装自然也不再寒酸。想起几年前我替他整理行装的时候,只有几件破旧的战衣,然而虽然条件艰苦,夫君却拥有着最为睿智的头脑与最为坚固的人心,硬是从几十人扩展到现今的规模。以往他出去打仗,我从不担心,这次却不知怎的,心里乱糟糟的,或许是因为刘基与夫君的一阵争论,或许是预感,我为他整理好铠甲之后,从后面拥住他,“夫君,这次可不可以不要去?我心里总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夫君握着我的手,回转身子,浅笑道:“秀英,难道你不相信为夫吗?你忘了,这么久以来,我做的决定哪次错过?就连上次眼看应天就要被攻破,我不是一样扭转乾坤,这次,定然也是如此。”
夫君说的话再没有任何理由辩驳,然而这并不能化解我心中的不安。我继续说道:“可是这次不一样,刘基很少会如此坚持自己的意见,然而这次他不惜和你正面冲突也要阻拦你去救援安丰。他说得很有道理,夫君你理想远大,一个小小的大帅岂会是你的最终目标?还是听刘基一次,就不要去了,对你是最好的结果。”
夫君道:“不,秀英,我一定要去!”
“夫君!”我再次劝解道:“你此去无非就是两个结果,其一,安丰解围成功,韩林儿与刘福通得救,你将获得最大的威望,从此之后,韩林儿事事都将听命于你。其二,安丰失守,韩林儿与刘福通死去,你将不再受任何人的牵制。这两种结果对你来说都是好的,我也可以理解。然而如果我们不出兵,韩林儿刘福通必死,那样的结果才是对你最有利的,你何不听听我们的意见,不出兵不行吗?”
听着我的见解,夫君也前所未有的坚持,他说道:“秀英,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刘基也是。只是我这次铁了心,一定要去安丰,你是劝不动我的!”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夫君却伸出手做了个“停”的动作,说道:“秀英,你不必说了,我这就出发,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罢,他便将斗篷一甩,转身离开。
望着夫君离开的背影,我的心绞痛,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唯今之计也只有盼望着他早些打完仗,也好平安归来。
至正二十三年三月十三日,夫君顺利到达安丰。经过一番激烈的大战之后,战果如同夫君所料,大胜而归。捷报传来,所有人喜不自胜,但只有刘基在一旁默默不语,因为捷报上还写着刘福通战死,韩林儿被救。对于这个结果刘基早就料到,却不知此刻夫君是何感想。本以为陈友谅会趁着这个空隙前来攻击应天,没想到陈友谅这次很安静,什么动作也没有。我与陈友谅打过交道,而且以前也曾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他越是按兵不动,越是证明他在思考,思考如何开始下一场大规模的战役。
我在应天一直等着夫君回来,每天都在期盼当中度过,本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却哪知又得到汇报,夫君在归途中受到张士诚军队的骚扰,一怒之下夫君便决定转移线路,先去攻击庐州。
夫君的意图很明显,长期以来张士诚从不主动正面作战,却总是以游击的方式隔三岔五就组织一小队士兵进行骚扰,夫君这次救出了韩林儿想必心中定然不痛快,再遇到张士诚前来骚扰,更是火上浇油,转头。如果真的能攻下庐州,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既可以解决张士诚长期以来百般骚扰的麻烦,又可以趁机断了陈友谅的合作方,这样一箭双雕的事情也难怪夫君会去做了。
当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的时候前线又传来了消息,陈友谅趁着夫君去攻打庐州,自己则调集兵马连夜去往洪都。乍一听到这消息,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呼吸感觉有些不顺畅,一直在我身边的苏苏连忙将我扶助,关切的询问我的情况。我向她摆摆手,说道:“苏苏,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有些事情要找刘基谈谈,你扶着我去吧!”
苏苏道:“姐姐,可是你才晕倒,就要立刻走动吗?还是歇一歇再去吧,刘基他一直都在,也不急于这一时。”
“不,我立刻就要过去,有些事情如果耽搁了恐怕就来不及了。你快些扶我过去吧!”
苏苏见我很坚持,想也许真的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便扶着我去了刘基那里。进了门,我对苏苏说道:“苏苏,我与刘基有话谈,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要是需要你我会派人去找你的!”
苏苏点点头,再次看了看我,不放心的离开了。
我对刘基深深一拜,“还望刘伯温救我夫君!”
刘基慌忙将我扶起,“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就请讲,你这样对我施礼我怎能受得起!”
“刘伯温的名号不是白白得来的,对于你,我是万分信任!夫君这次出行,我就一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