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无视了她的威胁,依旧不作言语。
“……”
死亡对她而言可能是解脱。
雪代巴,又或是绯村巴,爱上了自己的仇人。这个女人就算坚强,但是她的矛盾痛苦依旧不会消失,只要是人就不会消失,人类就是这样的别扭的生物。
一次又一次,七实见识到了让人无语的家伙。
“你爱他……爱上仇人……”
“是。”
“所以才会接受和他结婚?”
“是的。”
“原来如此。”
像是被打败一般,少女无力地依靠在了栅栏上,她感受着夏日夜风,心中恍然若失,现在她突然理解斋藤一那个男人为何会喜欢烟草了。
在心中郁结之时的确需要这样的东西。
“呐,巴,你知道我的事吗?”
而没有烟草的七实突然地想要找一个人去倾诉。
巴摇头,虽然听说过七实的名字,那个如今名声赫赫的新选组剑鬼想必是个人都不会陌生,但是真的有关这个女孩儿的一切她却无从知晓。
她经历过什么,她为什么会掌握这样的剑术,她为何能杀那么多的人,若要深究细节,朝仓七实便又成了迷雾。
“我是不知复仇为何物的人。”
“池田屋的事,我的行为是因为一个重要的人的死去,但是在杀死敌人后我的心中感受到的依旧不是想要复仇的愿望,剿灭维新派什么的想法我完全没有。”
“那你,为什么加入新选组帮助幕府。”巴疑惑,七实所做的和她所做的似乎完全不同,“禁门事件的时候也是,你很活跃。”
“哈,那是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呀,现在的我究竟在干什么。”
“……”
“知道啊,在池田屋那次事之后,我拼命地想要去寻找我痛恨维新派的理由,但是我根本找不到,就算是对鹰乃宫心爱那个女人,我即使讨厌她,可我依旧找不到向她报仇的理由。”
鹰乃宫心爱……巴知道那个人的可怕,可是没到想她居然同七实也有着渊源。
“你说,错的到底是谁?”
“……我在长洲藩那里呆了一段时间,我觉得他们是真的想要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而战斗,剑心的话也在为了新的时代而身陷血阵。”
“可是依旧有被利欲熏心的家伙,要不然为何桂小五郎失势,长洲藩的藩首就闹出了那么多事。”七实嗤笑:“同理呀,哪怕新选组众的目标是斩杀恶人,救百姓于水火,但是幕府的腐朽也不可否认,其中不乏恶徒,再举个例子吧,胜海舟,那个男人身为幕臣但是其弟子也能成为维新派的领头人物。”
七实说的话让巴无言以对。
“我该向谁复仇,因为我冷静地知道这些,所以我该向谁复仇,向杀了我的家人的幕府复仇?还是向杀了……杀了她的维新派复仇?”
渐渐地七实忘记了本来的目的,久违地向着别人说着这些的她陷入了悲伤,她没法和总司,也无法和剑心说的话却轻易地说给了巴听,正因为对方是个将来可能再无机会见面的人,她才能如此坦露心声。
“我只能先呆在新选组,如果就这样落荒而逃,连一点点该承担的东西都无法承担,我将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你在逞强吗?”
“什么?”
“你和剑心非常的像。”
巴的话现在听在七实的耳里简直是莫大的讽刺,不像,完全不像,比起剑心,比起那些有着自己志愿理想用自己的鲜血践行道路之人,自己只不过空有超凡的剑术,实际上弱小得犹如蝼蚁。
“都喜欢逞强这点,非常的像。”
“可惜的是,没人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七实没有属于自己的桂小五郎,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一切,同时拥有力量,拥有力量的她又无法用看待玩笑的心态看待如今的日本。
有时候对错暧昧不清,活在世上正义邪恶,每人都有他的一套说法,只有来自未来的七实能客观看待一切的她却被自己的视野所害,如果真的有属于其的路,那便是鹰乃宫心爱的道。
但,鹰乃宫心爱呀……
“如果有人能杀死我,那样便是最好的结局。”自己本就不该活在这里。
可是同结香的承诺,又将促使她用尽全力地活下去。
虚伪不堪,做作之极,这样的人七实最为痛恨,所以连她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
“……知道吗,人生多离别。”看着这样陷入矛盾迷茫的七实,巴开口说
“人与人迟早是要分开的,你何必要考虑那么多。”
人生多离别。
“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坦率地活着也许比较适合你。”
“坦率。”
七实挥了挥手示意巴离开,接着她便坐在了土地上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发起了呆。
看到巴平安无事的回来,没来由的,剑心送了口气。
“怎么样?”
巴摇头。
“朝仓姐她……”
“她只是不能忘怀一些人和事,现在让她一个人呆着就好。”
“嗯。”
对于一个想不通的人来说,别人再多的话也比不上自己静心的思考。
“离别。”
七实喃喃自语。脑海中重复着这个词汇,知道再无法抑制住悲伤。
无关于这个国家的局势,人们总会体验离别,那是理所当然的,不受限于时代的残酷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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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对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