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实完全没有想到,河本默居然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按理说他出门在外并没有经历过这个村子所经历的恐惧,而且他的性子很怂,从他将七实认成妖怪改吓得差点哭喊出声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河本默本质上并不勇敢。

会怕妖怪的人又怎么会不怕死。

怕死的人在此时显得那么不怕死亡。

“好的。”

近藤勇不会拒绝任何有意的人。当然,河本默说出这句话后他也没有再退缩的资格,他如果不能有所觉悟,这番挺身而出不过徒劳。

“阿默!”河本默地母亲走了出来,这位只有四十多岁的女人像六十岁一样苍老,她指着河本默厉声道

“站住!”

她这一辈子都没这样呵斥过谁,河本默知道自己母亲的温柔可亲,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因为他是一点点看着这个女人从年轻走至如今,天下他最了解的就是她。

那个带他去看歌舞伎表演,在他被父亲赶出去后偷偷往他怀里塞盘缠干粮的母亲。

河本默不想拒绝她,但是这次他不得不拒绝,上一次他拒绝亲人是拒绝他父亲的安排选择走自己的路,结果失去了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机会。

这次拒绝,他希望所有人可以活的更久。

已自己的方式,河本默也想救人。

剑可以抵御武力,这就是他的选择,所以河本默没有回头看自己的母亲,哪怕她的母亲哭到在地,他也没有动容。

继河本默之后,陆续有五六个年轻人决定学习天然理心流的剑法,人不多,但他们都是年轻人,是村子的未来,这样的人死一个都是不该的。

愚蠢,都是不懂珍惜自己的蠢货。

七实心想。

真是不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都不缺蠢货,每个人都懂自己生命的宝贵,懂得怕死,但他们就是会因为一时冲动走到送死的队伍之中。

怕的两腿发抖,怕的后悔不已。

怕到最后,就成了汉子。

怕到最后,就不怕死了,不是为了什么国家,为了什么光明未来,只是为了现在哭喊着叫住自己的人。

“我死了没关系,但求你长命百岁,永远快活。。。。。。原来如此。”七实捂住了胸口,她轻语低喃,心如刀绞。

那一天,以朝仓隼人的身手,为何不逃走,为何要让自己陷入重围?

因为他知道七实会回来,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陷入危难,所以他没有从后窗逃走,而是拿起枪拿起剑,只想亲眼看见自己女儿平安。

七实决心好好活下去,为了不让朝仓隼人白白地死。

留下了教剑术的师傅,天然理心流一行人也准备告辞了,临走前七实找到了河本默。

她向河本默道歉,因为说好的要让他找到灵感,却最终陷入了这样的乱局,其中也的确有她朝仓七实的弄巧成拙在作祟,毕竟她隐约猜出了这个村子与河本默的关系,还邀请河本默来此。

河本默丝毫没有在意,面对朝仓七实的道歉,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也许是因为孝子对自己承诺的事特别在意,河本默如此对自己解释。

最终两个人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七实不能把话说明,她得装得稍微像个孩子虽然她不知道周围的人早就不把她当孩子看了。

临走前河本默想把自己的笔墨送给七实,七实拒绝接受,她认为河本默留着说不定还有用,而她已经决定持剑了,现在也不是分心的时候。

简单的道别相差十四岁多的两人互相告别,七实说下次再跟着大家一起来看他,看他的剑法练的如何,按辈分,她也算个小师姐了。

呸,是师兄。

回到了日野,近藤周助将她喊去,在庭院中比古清十郎也在,看见久违的师傅,七实一下子就懵了,还好比古清十郎也是干脆,向近藤周助点头示意,起身鞠躬,便照顾七实:“收拾自己的行李,走吧”

七实明白离开的这一天来了,在天然理心流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离开了,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归宿,她向近藤老人行了礼也就回了自己助的客房将一切收拾妥当,又带上了名剑朝切,和她取出来的一部分母亲的衣物,没来的及再和别人说一声,跟着比古清十郎就动身离开了。

“想通了?”比古清十郎问。

“嗯,我果然还是想学习剑术。”七实说:“我想好好活下去。”

“。。。。。。”

“好吧,既然如此,我会传你飞天御剑流的,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想法。”

比古清十郎与近藤周助有过交谈。

近藤周住对他这个徒弟的评价是

天纵之材,只怕会走不少弯路。

弯路就让她去走吧。

多走走,将来步子才能放的正。

“那把刀,交给我把,锋刃如今还不适合你,更何况这把朝切是丝毫不留余地的。”

朝切如同中国剑一般,两边都已开锋。

“嗯。”七实将朝切递给比古清十郎

“师傅,我想要回去我的村子。”

七实要为自己的母亲立下衣冠冢。

于是两人回到了那个村子。

松下老人抚养孤儿孩子们很是辛苦,但也没有怨言,在看见七实回来之后,老人很高兴,奈何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七实为了不给老人添麻烦,很快就将装有母亲衣冠灰烬的瓦罐埋葬在朝仓隼人的墓边,匆匆来,又匆匆离去。

比古清十郎给松下老人留下了钱财,他在外的身份是一名陶艺家,凭借陶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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