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厉很是诧异,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个图腾?
难道六浊居士里有兽知道这个图腾的意义?那就是只能是泪貙了,不对,之前狞在地上写这个图腾的时候,奢厉清清楚楚地记得,狞说这个图腾,除了狰狞二兽之外,就只有奢厉知道了。/
奢厉想到这里,很是吃惊,连忙四下看看。
狞气冲冲地对奢厉说,你装模作样地看什么呢?
师兄,——奢厉不明白,说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个图腾如果不是你刻上去的,那就是师姐来了。
哼!——狞说,不要装模作样了,你就承认了吧!
师兄的意思是,这是我刻的?——奢厉诧异。
此图腾我只给你画过,没想到你就这样戏弄于我。——我待你不薄,本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小精兽,没想到却是这般歹毒,竟拿我二兽的感情消遣!
师兄你误会了,当真不是我。——奢厉急忙辩解。
你就承认了吧。——狞眯起眼睛严厉地说,上次你看到这图腾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怪怪的,没想到那时就盘算着如何消遣了。
师兄,我想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还请明查。万一是师姐……——奢厉在猜测。
休得胡言!——狞打断了奢厉的猜测,说道,如果你当真不知,那便只能算作是你夜游时所作。
死心,是永远的不在场证据,偏见,是注定的审判前宣词。
奢厉一听他夜游的事情,不说话了,此事是渍豺亲眼所见,他无法否认。
狞一看奢厉不再理论,于是便气愤地将芋头捏得粉碎,一把扔远了。
奢厉只恨自己为何夜游,竟然会作出这种傻事。
狞扬长而去,只留奢厉一兽静静地站在原地。
奢厉不知此时是该跟上前去,还是独自离去。
就这样,奢厉一天都没有见到狞。
傍晚时分,狞回到了六浊风居轿,手中捧着一捆鬼草,都是为泪貙折的。
奢厉一见狞,便走上前来向狞道歉,师兄,对不起,我不该夜游时刻那个东西,拿你消遣。
狞不理会奢厉,头一扭,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师兄,请你看在我夜游不知的份上原谅我吧!——奢厉几步追上,央求狞。
狞只从牙缝里轻轻吐出几个字来,让开,你个毛团!
奢厉一听,狞竟然用粗话骂起了他,证明的确是很生气,于是,再次挡住狞的去路,说道,师兄,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我的要义教给了你这个贼毛团!——狞一字一顿地恶狠狠地说。
奢厉感觉被一块瀑布从头冲到了脚,瞬间浇得他毫无知觉。
狞一把推开奢厉,走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进入了六浊风居轿。
此时天色已微黑,就像奢厉的心境一样,暗无天日。
他能理解狞生气的原因,自己最重要的秘密被他拿来把玩,这件事无论是谁都会生气,然而狞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也不得不让他心寒。
奢厉从小和父亲一起长大,父亲又是一个大老粗,不懂体贴与体谅,因而得到的关爱本来就少,对外界的言辞本就异常敏感,如今让狞这样一说,真是觉得万念俱灰。
奢厉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狞最后说他的那句话,越想越难受。
师傅对他没有了记忆,师兄对他有了芥蒂,原本以为的幸福,在此时此刻,全部化为了泡影。
奢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想走,又怕在这黑夜中遇到穷奇的攻击,想留,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
奢厉看着不远处昏昏欲睡的蒲牢,想着做兽如果能像他一样,无牵无挂,无心无思,倒也不错。
奢厉这样想着,便默默地离开了六浊风居轿。
他得找到一个安全又隐秘的地方,先度过今夜再说。
也许,明天,师兄便会回心转意了吧?
奢厉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雾蹄谷深处,这里已经离六浊风居轿颇远,不像六浊风居轿的落脚点一样空旷,而是丛林密布,森石嶙峋。
奢厉四下观察着,寻找着一处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
然而,警觉的奢厉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身后的树丛中,竟然一阵响动,接着便没有了声音,像是有兽在刻意安排着宁静。
奢厉佯装不知,继续走去,哪知一根树枝从他身后飞了过来,咣地一声便砸中了他的脑袋。
谁?——奢厉连忙回头看去。
树丛中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奢厉现在可以确定是有兽在跟踪他。
跟踪而又不现身,此地如此偏僻却又不攻击,看样子那兽也只是在试探,并不是知道他底细的穷奇。
奢厉正在心头思忖着,便感到一个东西再次向他后脑勺袭来。
奢厉这几日练的《支耳真经》并非白练,他一甩头,用耳簇将空中向他抛来的东西一抽,打在了一旁。
又是一枚树枝。
能用树枝攻击,说明该兽的能力并不是很强。
快出来!——奢厉壮着胆子喝道。
他向树丛深处看去,发现那树丛中的确有一个影子,只不过天色太黑,他已经看不清那兽的轮廓。
在奢厉的怒喝下,树丛里的影子悠悠地踱了出来。
已经做好斗战之姿的奢厉竟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奢厉!
这是多么亲切的声音,这是多么美妙的声音,这又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