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姜寐的手被卓王孙握着,所以卓王孙自然能感知到自己手中那柔软的冰凉,还有细密的汗。

她心里一定紧张至极,而且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她会和封凡之的女儿歪打正着的遇见。

“我看起来很紧张吗?”姜寐苦笑,摇摇头,和卓王孙一起向前走去。

“呆会儿不必逞能,懂吗?”

在踏进保和殿前,卓王孙陪着姜寐冷静了一会儿,这是他进殿门前对姜寐说的最后一句话。

保和殿内,夏无双“噗”的一下,将口中的酒都喷了出来。

夏无双惊悚的推开身边的美人,对着自己不远处的夏徵做口型。

夏徵皱着眉顺着夏无双的目光看去。手中的酒杯一顿,几点酒液溅到几上,只见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走在卓王孙的身后,衣着暴露,面容被纱巾遮挡,入席后,坐在了卓王孙的身边。

夏徵的眼神冷冷的在姜寐和卓王孙二人间逡巡了一番,夏无双按捺住自己惊呆了的神色,整整衣衫,眼神直直的盯着卓王孙和姜寐。

姜寐感受到夏无双他们咄咄逼人的目光,双手微微握成拳,她的目光偷偷瞟向夏徵,夏徵好似在很认真的欣赏封凡之所谓“女儿”的歌舞。

“你不必介怀,这只是封凡之讨好皇上的手段之一,最近老臣党出事的有点多,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出来一个女儿,估计是远方表亲。”

姜寐啧啧说道:“看起来身材比我好得多。”

卓王孙讶异的看着她:“小姜公公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当个女的了?”

姜寐伸出指甲,在桌几下狠狠的抠在卓王孙的手背上,卓王孙龇牙咧嘴的甩开姜寐的手。

“该我们上场了。”卓王孙对姜寐挤挤眼,虽说那眼神之中充满戏谑,但依旧慢慢的都是鼓励。

不为夏徵,只为姜寐的这支舞。

“皇上,臣为皇上……准备了一份礼物。”卓王孙出列,拱手道。

锦衣卫今年居然为皇上备下了礼物,老臣那一侧的目光各异,不明白这是锦衣卫向皇帝抛出的橄榄枝,亦或是别有用心?

姜寐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封凡之的女儿此刻已经被赐坐,姜寐看到原本属于自己“东厂厂公”的那个位置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撤掉了,而封凡之的女儿就坐在她曾经的位置上,目光冷冷的看着自己。

慕良巍宋镜等人,早就看出那大殿中央的舞女就是姜寐,再看看皇上,面色如常,隐隐觉得今天这事有些不对劲,更何况姜寐还和卓王孙一起出现。

没有更多跛镒呦蚶质Γ亲自拿起鼓槌,那是一面绣着金纹的朱红色大鼓,色泽丰润,很是好看,姜寐屏住呼吸,伸出足尖,点在冰冷的地砖上。

每一个旋转和衣袂起伏之间,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跳随着加速,伸手,脑海里尽是行云流水,有曾经百看不厌的流岚,云卷云舒。姜寐的舞步虽说不是精彩绝伦,更比不上封凡之其女的舞蹈那么奇巧诡异,但是胜在看上去舒服,偏偏叫人移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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