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明珠,江面上就越热闹。
第五天早上,周怀一行人终于进入了黄浦江上,小船在繁忙的江面上穿梭,周怀在江的两面看到了电视上那些个熟悉的建筑物,和冒着浓烟的高耸烟囱。
此时的明珠作为神州大地上为数极少的工业中心,集中了这个时代相当比例的工业。
繁华的明珠不仅仅是集中了工厂,也集中了大批的工人,当然,负面作用也是有的,越接近明珠中心,江水的水质就越差,河面上飘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在码头上人头攒动,各种地方口音的拉客声此起彼伏。住店的,运货的,黄包车夫、穿着短衣的劳动者都在为一天的口粮努力招揽生意。
码头眼前的繁忙景象与后世相比,除了交通工具不同之外,基本没什么本质区别。
周怀一行人下了船之后,韩中安驾轻就熟的高声喊道:“来几辆车。”
黄包车夫听到周怀中气十足的呼喊,争先恐后的朝着他们奔了过来。
一行人最后雇了几辆马车,拉上众人往市区进发。
马车在人流中飞快穿行,路两边的店铺一间挨着一间闪过,街头到处可以看到乞丐,显得与眼前的繁华场景有些格格不入。
他们穿大街过小巷,韩中安带着大家在一家名叫“鄂州大酒店”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韩中安招呼众人下车后,周怀立即注意到鄂州大酒店不但名字现代化,里面的装饰颇具现代化气息,十分的使上。
众人将车上的行旅搬下,韩中安带着众人一进门,到酒店前台登记。
这时,身旁忽然听到有人喊道:“中安兄,你何时来的上海?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呀?”
正在招呼这周怀他们入住的韩中安听到呼声,回头一看,看到来人之后,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忙朝着众人告罪一声,迎上去和那人说起话来。
周怀仔细一看,那名朝韩中安打招呼的人身材微胖,脸庞浑圆,一副富态十足的样子,周怀隐隐约约听到韩中安称那个穿着长衫的男子为博远兄。
两人说了片刻,韩中安给周怀和博远兄双方作介绍。
周怀这才知道,这位穿着长衫的男子名叫徐博远,是鄂州江夏人士,同时也是鄂州大酒店的大东家。
韩中安介绍周怀的时候,语言就有些保守了,说周怀是故人之后,特地带他过来明珠长见识的。
徐博远见周怀虽然看着很年轻,但是举止从容自信,十分稳重,不敢怠慢,一一和众人拱手行礼,态度十分热情。
问起韩中安来明珠的原因,韩中安就将采购设备的事宜跟他说了一遍,徐博远当即赞叹道:“中安兄真是有眼光啊,如今这个大变革时代,咱们国内的实业家如果不转变生产与经营思路,迟早会被那帮子洋鬼子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韩中安尴尬的笑了笑,面带感激的看了一眼周怀,道:“博远兄过奖了。”
徐博远然后又道:“不知道中安兄是准备采购设备新设备还是二手设备呢?”
韩中安道:“自然是采购新设备。”
徐博远叹息道:“那就可惜了。”
韩中安问:“博远兄何出此言?”
徐博远道:“实不相瞒,在下认识一人,想将他的纺织厂转让。”
韩中安:“哦?他的工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徐博远见韩中安似乎对自己的信息很感兴趣,于是接着道:“他工厂的纺织设备全部来自德国,运行还不到两年时间,性能方面还是十分的良好,如果中安兄有兴趣购买二手设备,它的性价比要比购买新设备高得多。”
韩中安诧异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人为何要将设备出售?”
徐博远道:“这不是时运不济嘛!”
“还请博远兄赐教。”韩中安更加好奇了。
徐博远道:“前一段时间,此人送一批货去西川,适逢楚军突袭鄂军的军舰,他的几艘货船中炮沉没,死了好几十个伙计,几船的货物也全部沉入江中,这一趟使得他损失了二十多万银元,他的纺织厂也因此陷入了绝境。”
韩中安叹了口气道:“确实是够倒霉的,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啊?”
徐博远道:“民生纺织的涂冠海。”
韩中安惊讶的道:“是他?”
徐博远抬起头来:“中安兄难道认识他?”
“不错!”韩中安点了点头:“去年在江夏和涂老板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还邀请我去他的民生纺织参观呢,没想到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情,真是······哎!”
徐博远没有想到韩中安居然认识涂冠海,他有些兴奋的道:“中安兄认识涂老板那就更好了,如果中安兄时间宽裕的话,可以先过去了解一下他的设备嘛,如果设备合适,岂不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情吗?”
韩中安点了点头道:“那我抽空去看看!”
徐博远连忙道:“要不要我帮你准备车?”
韩中安点了点头道:“到时候我们再通知徐老板吧!”
接着,韩中安又与徐博远寒暄了几句,这才和他分开。
众人在酒店安顿下来止之后,周怀当即找到了韩中安了解涂冠海的情况。
周怀刚刚在一边听完徐博远对涂冠海的介绍之后,虽然对涂冠海的那个什么纺织机械没有兴趣一点兴趣,但是对他手里的技术工人可是十分的感兴趣。
这个年代,神州大地上工业方面的技术工人还是很少的,像纺织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