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将常军送到望江楼门外,然后将毛骧请了过来,然后询问李安北的情况。
毛骧刚刚夺舍了徐博远,脑子里面有些混乱,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徐博远的记忆,果然发现了常军所说的情况,并且证实了常军所言属实。
周怀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钟了,他问毛骧:“军情入伙,毛骧同志有把握现在将李安北约出来吗?”
毛骧自然清楚周怀已经动了夺舍李安北的心思,他道:“如今局势紧张,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约李安北出来恐怕很难,不过我知道李安北在江夏城中的宅子在哪里,委员长可以跟我一起去他家碰碰运气,看看他今晚回家了没有。”
周怀点了点头道:“细节问题我就不过问了,你下去安排吧!”
毛骧躬身告退。
李安北的宅子在江夏城中,周怀与毛骧二人乘着马车在江夏城里左弯右绕,最后来到了一幢颇为气派的大门前。高大成府门前面挂着“李府”两个笔力遒劲的大字,门口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
周怀与毛骧二人走下马车,在大门前被两名士兵拦了下来,士兵用枪指着周怀与毛骧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毛骧上前拱了拱手道:“两位军爷,老夫徐博远,求见你们李大人!”
那名士兵打量了徐博远一眼,见徐博远虽然穿得很华贵,但是并非什么官员,眼睛登时就瞪了起来:“什么徐博远徐博近的,老子没有听过!”
毛骧也不生气,从袖里掏出两个银元递给两名士兵,两名士兵毫不犹豫的接过银元,其中一名士兵傲然道:“在这里等着吧!”
毛骧点了点头:“有劳军爷了!”
周怀在一边看得直摇头,两个看门的士兵的敛财手段都如此嚣张,看来常军说的不错,这个李安北打仗虽然有两把刷子,人品确实不行啊。
不过周怀疑惑的是,李安北因为徐博远发迹,他家的士兵怎么对徐博远这个态度?
一边的毛骧似乎明白了周怀的心思,在他的耳边低语道:“最近几个月徐博远靠着李安北走了不少私货,徐博远这个铁公鸡仗着当年之恩,少给了李安北好处费,李安北心有芥蒂!”
周怀点了点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成语还是蛮有道理的啊。只是以徐博远吝啬的性格,当年又怎么突发善心,资助李安北念书呢?
周怀暗自摇头,今天是怎么了,对一个李安北这么好奇?
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之前进去通报的那名士兵跑了出来道:“徐老板是吧,我们队长已经休息了,吩咐你明天再来!”
毛骧闻言,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信封以及两个银元道:“麻烦军爷再跑一趟!”
那名士兵看了银元一眼,无动于衷。
徐博远只得又掏出四个银元,将它与信封一起交到了士兵手里:“有劳军爷了!”
士兵这才不情不愿的拿着信封再次跑进了李家宅子。
没过多久,那名士兵跑了出来,道:“你们可以进去了,队长让你们在书房等他!”
毛骧朝着士兵拱了拱手,然后带着周怀跨进了李宅。
走进李宅周怀再发现,李安北的宅子虽然偏僻,但是占地面积却足足有好几亩地,里面的装饰也是气派非凡。毛骧带着周怀在院子里面穿过了好几道拱门,在院子西北边上的一角停了下来。
一名俏生生的丫鬟引着两人进入书房,吩咐两人坐下,上茶之后,这才离开。
周怀与毛骧二人在书房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光景,李安北这才在两名警卫的簇拥下来来到了书房,毛骧与周怀连忙站起来迎接。
进入书房之后,李安北吩咐两名警卫关好门,守在门外,然后朝着周怀他们走了过来。李安北看上去十分年轻,应该还不到三十岁,身材十分高大,面相看去还是有几分军官威严。
他首先来到毛镶身前,然后露出了微笑:“叔父大人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啊?”
毛骧道:“最近江夏不太平,我这不是担心大人事忙,没时间嘛。”
李安北听出了毛骧的不满,他打着哈哈道:“就是再忙,叔父也都是要见一见的嘛。”
说完,又看着周怀:“这位是?”
“我来给大人引荐一下!”毛骧道:“这是我的一个生意伙伴,姓周!”
周怀道:“拜见李大人!”
“周公子客气!”李安北微笑着示意周怀免礼,心中已然明白毛骧深夜拜访的原因,不过他没有主动提出,而是伸手示意道:“叔父请坐,周公子也请坐!”
三人坐下,李安北问:“叔父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毛骧道:“叔父此次前来,还真有事情想要麻烦贤侄啊。”
李安北正色道:“叔父对我恩重如山,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直说便是!”
毛骧指着周怀道:“这位周公子有一批私货想在今夜过关,贤侄能够行个方便,通融一下?”
“私货?”李安北问周怀:“都是些什么东西?”
周怀明白,李安北这是准备打听货物的种类,然后待价而沽了。
在来之前,毛骧说过一般情况下,走私粮食之类的东西是一个价,走私大烟、人口之类的东西又是一个价。
周怀道:“主要是一些壮丁!”
李安北问:“有多少?”
周怀道:“300个左右!”
“这么多?”李安北顿时皱起了眉头,然后喃喃道:“这可不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