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诚听到元开泰这么一说,立马反应过来道:“元相,只要您肯出兵皖州,我愿意说服皖州、苏州、鲁州、中州的士绅支持朝廷再组建三个镇,不,五个镇的军队!”
一边的崔诚贤闻言顿时冷笑起来,段思诚这老家伙真是昏了头了,恐怕又要在元开泰面前吃瘪了!元开泰的胃口怎么可能是五个镇的兵马能够满足的?再说了,即便这五个镇的兵马组建起来,每年的开销不下一千万银元,元开泰哪里有多余的钱养这近十万兵马?
果然,元开泰听到段思诚的话之后,神色变得木然起来,只听他意味深长的道:“段尚书啊,现在一切都晚了啊!”
“晚了?”段思诚微微一愣,还是没有转过弯来,以为元开泰是在说如今大战已经开始,临时组建军队已然来不及了。
一边的崔诚贤见段思诚愣在了那里,心里却是已经明白了元开泰刚刚提及军队太少的真正目的!元开泰提及扩军,并非是要保皇党帮他再组建五个镇的军队,而是要保皇党支持他将地方的财政大权收归中央。这样一来,元开泰即可名正言顺的拿着国家财政扩编军队,而不是靠着士绅与贵族的支持组建军队。这样一来,元开泰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求保皇党与他妥协,双方各自退一步,他暂时放弃各州的人事任免权力,保皇党们则放弃各州的财政大权。
想到这里,崔诚贤低头沉吟起来,元开泰想统一政令,中央集权无非是从三个方面入手,第一就是将各州的主要人事任免权从传统的士绅、贵族手中拿回来,抓在自己手里;第二就是将各州的税务大权从提督、巡抚们手里拿回来,抓到自己手里;第三就是将各镇的军权抓在自己手里。
自从元开泰当上首相之后,朝中的吏部如同虚设,各州的当家人十几年来如同元开泰的首相之位一样,根本就没有改变过,除了中州、晋州、翼州这三个当年被元开泰打怕了的州之外,其他各州的巡抚都是保皇党的人担任。这些人联合在一起,对于中央的各种新政基本上都是阳奉阴违。至于各州知府、县令的任免,元开泰更是插不上手,基本都是各州巡抚自己任免的。
由于各州的人事权旁落,各州的财政大权自然就被掌握在了士绅贵族手里,元开泰很难插手,如果不是他手里始终掌握着效忠于他的十三镇军队,恐怕早就被踢下了首相宝座。
如果元开泰将地方上的财政大权收归中央,国库就会充裕起来,这样一来,元开泰就能组建出更多效忠他的军队,直到他拥有倚靠武力,强行统一政令,推行中央集权的力量!
意识到这一点,崔诚贤知道,眼下的情况对他而言已经没得选择了,同意元开泰的条件,自己还能拿回祖业,如果不同意,皖州就真的完蛋了。
不过保皇党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他并没有权力作出这个决定,崔诚贤只好道:“元相的意思下官明白了,容下官回去再商量一下。”
一边的段思诚听到崔诚贤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会错元开泰的意思了,他讪讪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元开泰见段思诚没有反对,便点头道:“两位尚书回去好好想想,皖州那边的军情可是十万火急啊!”
崔诚贤微微一震道:“下官知晓了。”
看着崔诚贤与段思诚两人离开的背影,李文渊从元开泰办公室的休息室走了出来,休息室与办公室之间只隔了一道门,是以,刚刚元开泰与崔诚贤、段思诚两人的对话他都听得十分的清楚。
李文渊笑着道:“元相,您这一招以退为进实在是妙啊!”
元开泰道:“文渊以为段思诚和崔诚贤他们会答应吗?”
李文渊道:“属下觉得崔诚贤那边应该没有问题,段思诚那就不好说了!”
元开泰道:“如果段思诚不同意会怎么做?”
李文渊意味深长的道:“狗急跳墙!”
元开泰笑着道:“狗急跳墙好啊,那本相就放弃干脆皖州、苏州、蜀州、雍州,收缩兵力坚守中州、鲁州、晋州、翼州、京都,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和人手,先在这几个州实现中央集权,剔除保皇党势力,完全不是问题!”
李文渊没有想到元开泰会作出这样的打算,他惊呼道:“元相!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不破不立!”元开泰眼睛里面冒着凶光:“这些年以来,我算是看清楚了,这些士绅、贵族就是整个社会的毒瘤、寄生虫!他们眼里只有眼前的利益,根本不顾国家的安危!如果不先铲除他们,天下根本不可能统一!天下也不可能太平!咱们大周也不可能将西洋鬼畜干出国门!扬眉吐气!”
说到这里,元开泰狠狠的一捏拳头:“十几年了,我已经没有耐心再和他们玩下去了,我现在倒是有些佩服张正昌在皖州搞的那一套,还是他看得透彻啊!这帮子士绅贵族已经烂到了骨子里面,没得救了!将他们悉数铲除才是正道!”
李文渊顿时皱起了眉头,道:“元相,如果我们放弃那几个州,那洋人那边的战争赔款该怎么算?”
元开泰道:“文渊无须担心,签协议的时候已经说好了,按州分摊战争赔款,我们该怎么赔就怎么赔!”
李文渊问:“可是一旦我们放弃那几个州,他们在名义上就不属于我们的领地了,如果他们以此为由不同意分摊赔款怎么办?”
元开泰冷笑:“怎么回收战争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