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智深带着一众二世祖辱骂周怀,他们几人的长辈并没有站出来阻止,说实话,他们对于周怀在鄂南地区搞的那一套早就不满了,只是由于当时鄂州乱成一团糟,他们没有经历顾及而已。此刻周怀来到樊城,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过眼下教训周怀还不是时候,周怀虽然是他们的晚辈,但是却是他们的上官,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教训周怀,那是以下犯上,破坏了官场的游戏规则。因此,他们觉得此刻由以何智深为首的一众二世祖代劳他们教训周怀,倒也遂了自己的心愿。再说了,即便周怀不堪辱骂,与何智深等人起了冲突,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还可以出来救场,以显示长辈的威风嘛。
于是,他们一个个心照不宣的摆出一副看戏的心态望着周怀,想看看周怀这个私生子咸鱼翻生之后,被人如此辱骂会有什么样的惊人之举。
对于这样的指责与谩骂,周怀夺舍的这具身体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只是周怀穿越过来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这么骂他了。
此刻周怀听人这样骂他,眉毛顿时一挑,冰冷的目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一眼就找到了骂他的何智深等人。
周怀见到辱骂他的是几名年约二十出头的青年,顿时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已经不适合与这群靠着家族余荫当上八品、九品小官的人计较了,遂打算装作没有听见,将此事糊弄过去。
不过当他看到骂人的队伍中有何智深与陆鸿运两人,周怀顿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周怀顿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这个身体的潜意识在作怪。这个世界的周怀死去了那么长时间,潜意识依旧可以影响到周怀的情绪,由此可以想象,自己的这个身体有多么的痛恨这何智深与陆鸿运这两个小混账了!
想到这些,周怀决定帮助自己的这具身体好好的教训一番这帮二世祖,他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何智深道:“你是几品官?”
何智深见周怀跟自己说话,连自己的名字都忽略了,楞了一下,听到周怀问他几品官,他又回过神来,顿时明白了周怀问这句话的目的何在。周怀身为新军领袖,手下掌管着一个师,两个旅,官阶介于提督之下,镇将之上,按照大周官制,一州提督是从二品,镇将是正四品,整个鄂州,官阶在周怀之上的也只有巡抚与提督两人了。自己只是樊城知府衙门里面的一名普通录事,八品小官,与周怀相比差了十几个等级,他哪里有资格教训周怀。
意识到自己的官职远不如周怀,何智深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
周怀用犀利的目光在一众二世祖面上一一扫过,最后又将目光落到何智深身上,道:“一个人有没有家教,知不知礼数,除了拥有一个良好的家世之外,还要有懂得尊重上官,前者是表象,后者才是根本!你区区一个八品文官,居然敢以下犯上,对本将出言不逊,对上官的尊重在哪里?依本将看,本将这个没爹没妈的人礼数家教有待提升,在场刚刚出言不逊的几位有爹有妈有家世的人礼数家教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怀这一通掷地有声的话让何智深与陆鸿运等一众二世祖面红耳赤,做不得声。一众二世祖的长辈更是敢怒不敢言,周怀这一通话算是将他们全部都骂进去了。
但是周怀并不打算就此揭过,他望着何文昌,意味深长的问道:“巡抚大人,您觉得末将刚刚说的对吗?”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何文昌没有想到周怀居然敢将火引到自己身上,甚至还说自己家里的家教有待提升,微微有些错愕的何文昌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赞同周怀的看法,还是对周怀刮目相看,亦或是对周怀的恼怒。
他道:“周将军说的对,不过他们都是小孩子,周将军大人有大量,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呢。”
“一般见识?”周怀见何文昌见到自己占据上风之后想要蒙混过关,顿时怒从心起,他面上却是笑了笑,道:“巡抚大人,据末将所知,刚刚对末将出言不逊的那几人可都是樊城知府衙门的官员吧,这次他们冲撞的是本将,本将可以可以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放他们一马。可是如果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长点记性,下次他们要是再冲撞了钦差或者皇上,巡抚大人是否也要求钦差或者皇上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吗?”
面对周怀毫无顾忌的质问,何文昌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他在鄂州当了十几年的土皇帝,何曾被人这么质问过?
“放肆!”何文昌身边的一名中年男子见何文昌脸色不愉,顿时忍不住站了出来,出言训斥道:“周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自己和钦差皇上做比!”
“你是几品官啊?”周怀上下打量了那名男子一眼,问道:“本将与巡抚大人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实在是太不懂礼数,太没有家教了!”
那名中年男子顿时愣在了那里,一张脸涨的通红。
周怀看着何文昌,指着那名中年男子,不卑不亢的问道:“巡抚大人,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樊城发生,这说明我的担忧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您现在是不是依旧准备放任不管,要求本将不要与小孩子一般见识,继续培养他们不懂礼数,没有家教的传统?”
何文昌闻言的眉头一跳,眼睛里面的厉芒一闪而过,他万万没有想到周怀会因为这样的一点小事几乎闹到要与自己撕破面皮的地步。他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