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开泰今年还不到五十岁,一张国字脸,剃着个光头,稀薄的眉毛下,长着一对眯眯眼,长相十分的滑稽。
此刻,他正在首相府的办公室里,饶有兴趣的看着手里的电报。
“十五岁?唔,文渊啊,这个周怀是个什么来头啊?”
他的首席谋士兼首相府办公室主任叶文渊在一边道:“何老头的外孙,那个人的儿子,政变才过去才十五年而已,元相这么快就忘记了?”
元开泰的小眼睛眨了眨,随即回过神来道:“哦,他就是当年古城力保的那个小子?”
叶文渊点了点头。
元开泰道:“呵呵,没想到是那个小子啊,嗯,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叶文渊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皱眉道:“属下几年前有幸在古家见过这个孩子,当时觉得那孩子目光阴沉,性格冷淡,沉默寡言,不像能成大事的人啊。”
元开泰摆了摆手道:“我们又不是神仙,十来岁的小孩子,哪里看得出他的未来。再说了,我小时候不也被人看作是异类吗?”
叶文渊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听说古家老二在权门府,元相说此战是不是他在幕后操纵?”
“古君那小子?”元开泰顿时来了点精神,接着道:“他这些年不是请了一些来自英国、德国、法国、美国、日本的鬼畜在家里教他闭门造车吗?怎么现在不造车跑出来了?”
叶文渊道:“古君出来有段时间了,由于他没有入仕,所以属下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只知道他现在在权门府。”
元开泰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平原县这一战倒有可能是他在幕后推动了。”
叶文渊接着道:“元相,平原这个位置对我们与李渊宏一战至关重要,它沿江往北可到樊城进而威胁中州,过江往东可直插汉东府,可断我们的后路,这个平原县现在就是我们的一颗刺!”
“呵呵,文渊说的是鱼刺吧?”元开泰不慌不忙的道:“一颗如鲠在喉的鱼刺,虽不致命,但是却让人很难受!”
叶文渊也笑了起来:“元相这个比喻很恰当。”
元开泰笑着问:“文渊现在可有办法拔掉这颗刺?”
“拔掉它的办法有很多,但是都有些伤筋动骨,更何况目前的局势下,楚军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叶文渊叹息了一声:“本来寄希望于李长青能够在鄂中地区占领一地作为我们的跳板,没想到他仅仅七天时间就被人家团灭!”
元开泰道:“李长青那老小不争气本相就不说了,那个何老头也真他娘的是个窝囊废啊,本相扶持了他十五年,他不但没有帮老夫搞定一个古家,现在反而又被古家踩到了粪坑里面,弄得老夫现在投鼠忌器,真是晦气啊!”
叶文渊在一边道:“要不属下亲自去鄂州古家谈一谈?”
元开泰摆了摆手:“这种事情用不着你亲自去,古家再怎么对老夫有意见,但是绝不敢在南北这一战上面给老夫使绊子。老夫没有了鄂州,最多是伤点皮肉,古家要是没有鄂州,那就是关乎生死存亡!他们古家此刻绝对比老夫更加担心江海!哼!等老夫收拾了李渊宏那混球,拿到了江夏,占据了鄂东地区,到时候有他们来求着老夫的时候!”
叶文渊道:“那,元相谁去合适······”
元开泰道:“现在魏武在前线指挥战斗,他与鄂州打交道会比较多一点,人选就让他去决定吧。对了,让他的人顺便与那个周怀接触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叶文渊点了点头。
元开泰接着问:“按照目前的情况,我军在年前是否能够在汉东府集结完毕?”
叶文渊道:“元相放心,属下和魏武在亲自监管此事,保证能够在年前集结完毕,不会影响您的计划!”
元开泰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对了,今日似乎还约见了朱尔典那个家伙吧?”
叶文渊点头道:“约的上午十点钟!”
“该死的西洋鬼畜!”元开泰骂了一句:“总有一天,老夫要踏平不大颠岛!”
叶文渊连忙纠正道:“元相,是大不列颠岛!”
“唔,就是你说的这个不大颠岛,还有那个脚盆·····”
叶文渊满头黑线:“是japan······”
“什么脚盆加盘的?”元开泰眼睛一横,骂骂咧咧的道:“都是屁大点的地方,长出来的人一个个都跟土匪一样,特不讲道理,有本事到陆地上跟老夫干一仗看看!”
叶文渊凌乱中。
江陵。
如今身居高位的江海,此刻再也看不到他以前当奴隶时的落魄,身上威严之势日盛。
不过此刻的江海身上却看不到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他看着眼前的电报,一张脸仿佛能够挤出水来。
胡勇恭敬的站在一边,没有吭声。
事实上,对于此次的军事行动,胡勇是十分的不看好的。他不看好此次行动的原因很简单,镇南军没有野战经验。镇南军拿下夷陵江陵二府靠的完全是是以乡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再辅以游击战术。打游击战的军队,与敌人打野战完全就是一己之短攻敌之长。
尽管事先胡勇反复的剖析了此战的可行性,江海还是没能禁住楚军的诱惑。
在楚军答应卖给他一个镇的武器装备,并卖给他十艘炮舰,帮他组建江防营之后,江海终于顶住了胡勇的劝告,没顶住麾下的各镇将的蛊惑,派江川出兵平原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