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郡主从树下跳下,开门见山地说:“上次在猎场没有和皇嫂比试成,实在是觉得很是遗憾,今日还有很多时间,不如我们比垂钓吧。”
吴歌挺羡慕她能肆意行事,还记得没有嫁入宫闱之前,她也能随意运起轻功在天地间穿行,可是现在要顾及得太多太多,连被人侮辱都不能反抗。
“郡主好像很喜欢和我比试呢。”吴歌笑道。
徇郡主哽了一下,好像确实是如此,可是她总不能说:我是嫉妒你把我哥哥的宠爱给夺走了,心里不平衡才来向吴歌挑衅的吧。
徇郡主支支吾吾地道:“那个我不就是看皇嫂无聊嘛,正巧我也是,所以找点事做。”
“这样啊,那么就开始吧,卫岑你起来把位置让给郡主。”
卫岑听着吴歌的命令语气有些好笑,在她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说:“指使我很顺手啊。”
吴歌有些无奈,卫岑有时候孩子气起来真是难以相信。
徇郡主也挺诧异的,认识卫岑这么多年头一次看见他撒娇的模样,也许自己不该和吴歌较真的吧。
但是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行李都准备好了,蹭上几天在离开吧。
她在吴歌身边坐下,调整了下鱼线,不知道她在线上安了个什么,然后就一派轻松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吴歌看着徇郡主的动作,感觉有些好笑,看了她几眼后,然后转头继续看着水上的浮标。
卫岑在吴歌身后站了一会儿。
每次他要和她搭话之时,就被吴歌用眼神阻止,理由就是岸上要是有说话声,会惊扰到鱼儿。
其实吴歌也是个较真的主。
卫岑实在觉得无聊,看着日头正晒,暑气逼人。他突然想到一事,便转身离开。
吴歌笑了笑。
果然这世上就没几人可以同她比耐性了吧。
她可以一晚就站在夜风中,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透过窗棂,看着那抹身影,然后斗转星斜,就这样过去了。
她算不清为他守着的这些日子,帮他挡了多少暗箭与刺杀。
当然,他也不用知道,本来就是她的职务罢了。
其实她那么宝贵青葱岁月就在漫长的守候里耗尽了。
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
不知道卫岑他刚刚去哪了。
徇郡主小憩醒来之后,发现吴歌还是和她睡前看见的那般,端坐在那里,看着鱼线。
她颇为惊讶,吴歌这耐力太惊人吧,难道不会有睡意吗?
她好奇,伸手在吴歌的眼前晃了晃,结果被吴歌速度极快地抓住。
“你睡醒了?”
“嗯,你难道不想睡吗?”徇郡主好奇道。
吴歌浅笑:“我昨天休息得很好。”
有了卫岑的陪伴,她就能一夜安眠,比平常的日子不知休息得好上多少。
“皇哥走了?”
“是啊,不知道去干嘛了。”
徇郡主没想到竟然可以和吴歌像聊家常这般闲谈,两人低声说了半晌话,她就看见身后卫岑捧着什么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