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重阳节,本来就是登高的日子。时澈在那一天回到言家就好像是登高一样,在别人眼里是一步登天,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高处不胜寒。
他对言家十分熟悉,因为在麝月,他们对言坤做了一番了解,所以对于时澈来说,进入言家就好像是从纸上谈兵到实战的一个过程。
“大少爷回来了!”在门口这个人,穿着一身蓝色的袍子,岁说不上是器宇轩昂,却看起来十分的正气,这个人叫做封凌。今年刚到不惑之年,是言家的大管家,言家上下的所有大小事宜都是由他一手打理。
“封叔想必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吧!”时澈很客气的和他打招呼,他们早就见过彼此了,早在上次他用二少爷威胁言坤的时候,这个封凌就在言坤的旁边。
“夫人让我在此等候少爷!”封凌说起话来不卑不亢,似乎并没有将他看做自己的主子。他口中的夫人其实是二夫人,时澈的娘早就过世了,现在言府的当家主母是原来的姨娘,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来历也不明,一直以来都很神秘。
路过一个花厅就来到了二夫人的院子,这里还算清净,院子里的木槿花正开的灿烂。一个女子正在花前,他本来以为她是个老妇人。可是没有想到这位神秘的夫人竟然是个貌美如花的少妇。
“你就是那个大少爷?”她的声音带着那种江南的软糯,但是却不让人觉得甜腻。
“见过夫人。”时澈简单的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了,你可知道皇上让你回来是个什么意图?”她似乎是在笑,可是时澈却觉得这一句话是在暗示他,他们言府的人都不是傻瓜,所以他不可能轻易的就达到他的目的。
“我回来自然是认祖归宗的,皇恩浩荡。”时澈和她自然打着官腔,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又何必真的把话说明白呢!
“对啊,这乃是我们言家之福,你也知道,你二弟他不能继承家业,以后言府就要交到你的手上了,我知道你是不会让你爹失望的。”
时澈听她说的这话,句句都故意触及时澈的痛处,看来这个人并不单单是一个养在深宅的妇人。自从言坤过世之后,言家就在她和封凌的手中,不得不说,时澈这次回来对他们最为不利。
“你以后就住在你二弟院子旁边吧,这样你们兄弟二人也可以慢慢熟络起来。”
“让夫人费心了,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相互扶持,这偌大的言府,多亏了夫人才能支撑到今天。”时澈的话,到了她的耳朵里就换了一个意思,虽说二少爷是她所出,但是作为一个长子,本身就是一个威胁,更何况,她的孩子是个痴儿。
时澈来到二少爷的屋子,这个兄弟,虽然和他是同父异母,但是他始终是自己的兄弟,对于一个痴儿来说,这个深宅大院不适合他,在这里他不缺衣少食,但是却得不到该有的温暖。
时澈看着他笨拙的在院子里泡茶,不想进去打扰他,没想到他却看见了时澈。
“你是谁?”看来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他给他下毒的事情,更不用说第一次会面时,时澈送他回家的事了。
“我是你的兄长。”时澈淡淡的笑着,走过去和他一起沏茶。
“女婢见过大少爷!”背后的一个丫鬟见他来了,给他行了个礼。
“你这丫头倒是伶俐,很有眼力,你叫什么名字?”时澈见她长得也挺机灵的,看起来是个得力的人。
“她叫玲珑,是我的丫鬟!”一边的二少爷抢过来回答,似乎对于时澈的夸奖有些不乐意。也难怪,在这个宅子里,可能这个玲珑就是他最贴心的人,不想自己心爱的东西被抢走的心态是每个人都会有的。
“嗯,我知道了。”时澈不想在他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是我兄长?可是我没有见过你啊!”二少爷一脸的迷惑,对陌生人他还是有些防备之心的,
“我是你兄长,可能你以前没有见过我,今天我才回来。”时澈耐心的给他解释道。
“哦,那你是不是迷路了?”在他的脑海里,只有迷路的人才会回不了家。
“对,我是迷路了,现在我回来了。”时澈不知道以前他是不是迷路了,难道现在就不是迷路么?他好像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时澈离开这里,来到自己的住处,这个院子稍稍大了些,院子里有一棵挺拔的杨树。树叶飘落的满地都是,好像也没有人打扫。不一会儿,来了一个丫鬟,请了个安,就开始扫地上的落叶。
“你叫什么名字?”时澈估摸着她就是夫人指派给自己的丫鬟。
可是那女子并没有说话,用手打着手语,看起来是个哑女。
“你不会说话?”
那哑女点了点头,依旧在扫地,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时澈暗暗打量着她,虽然是个丫鬟,但是她的手却很白嫩,看来应该不经常做这些粗活。
故意找了一个哑女来照顾他,应该是要他放松警惕,可是她越是这样,时澈就越会觉得危险。时澈还得回水月阁一趟,云杞还留在水月阁,他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把她带到这里。
他回到水月阁的时候,云杞正打算陪着可儿去街上买冰糖葫芦。
他一把抱起可儿,和她们一起上街。
“言府可还好?”云杞是想问他,在那里可还习惯。
“一切还好,虽然他们不欢迎我,但是我好歹是皇上钦点的侯爷,哈哈哈。”虽然时澈笑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