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了眼正在试探性攻击绿晶石内避却无果的卫宫切嗣,又看了眼红光渐渐消退正在摆脱令咒控制的sabe,遗憾而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后,面作高深莫测状掂量着语气沉声道,“也罢,既然先前遭切嗣突袭而未死,便是你俩运数未尽,天不要你们亡……即是如此,我又何要强来逆天理,自行离去吧。”
来自盖亚与阿赖耶的窥视感仍然存在,先前动手已经被注意到不妥的我这会可不能再露马脚了,无论高人气魄拿捏德再怎么到位,也改变不了我现在完全纸糊的事实啊!
而且瞅瞅sabe那模样……总感觉他彻底摆脱令咒控制之后会当反骨仔伙同lance一起先把我干翻了也说不准啊!我又不是卫宫切嗣,没有绝对命令权的令咒,万一被反水了可hold不住场面啊。
于是我十分干脆地转身,轻飘飘地飞进晶石内避中去和卫宫切嗣会和去了。刚才e决斗余波与无法留下丝毫破损的晶壁被我视若无物地穿透了进去,这手变魔术般的视觉冲击又威慑了韦伯和lance,让他们犹豫刹那后立刻选择了撤离。
正如同我在担心sabe临阵反水一样,韦伯他们也同样担心sabe会被第二发令咒控制住再度对他们发起攻击。既然与卫宫切嗣之间的联手希望已经破灭,lance组现在自然是要以安全撤离为第一目标,而不是继续僵持下去做无用之争。
这也是韦伯现在最难做的地方了,其他圣杯战争的参与者无一不将他当作是竞争对手,欲除之而后快,偏生他除了放嘴炮试图感化对方以外还连重手都不敢下,唯恐e间的互相残杀导致英灵一并死亡——每一个以失败而退场的英灵,都会回归成最纯粹的魔力,用以满足大圣杯降临。
lance在三大骑士职阶中机动性最高,即使放在全部英灵之中也仅次于骑兵英灵ide,在lance决心要带着e快速撤离的时候在场没人能阻止得了他,目送着他们身影彻底化为黑点消失在夜色中之后,我复又叹了一声,对卫宫切嗣说道:“没能当场格杀掉,真是可惜呢。”
内心中对韦伯试图在悲剧产生前将其掐灭于摇篮的决意不是不敬重,但我也有着必须要让大圣杯成功降临的理由,不同的阵营立场决定了我们绝不可能握手言和的结果。如果韦伯能够死在今晚这场鸿门宴中,于我而言才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可惜,失败了。
盖亚与阿赖耶的注意力似乎也随着lance二人的离去一并转移开,去关注其他更需要他们警惕的事情去了,当那种似有若无的窥视感完全散去后,我才终于敢伸出手覆盖于绿色晶壁之上,开始慢慢粉碎它——不同于之前整个身体将其视若无物的穿过,这次我手掌真正触碰到了翡翠般的晶石,这也是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在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产生了触感。
为防止动作太大再度引来两大抑制力的关注,我刚开始的动作极其缓慢,只是在坚若钻石般的晶壁上生成一道道裂痕,当裂痕密集到如同蛛网一般后,才加重力道往前一推,将内部早已破碎成小块的晶壁尽数推翻,任由翠绿的石屑满地溅落,将大厅地板点缀的恍若翡翠海洋。
“圣杯,是否真如他所言那样,早已经被此世之恶所污染无论许下什么愿望都必将以最恶劣的方式实现?”
绿色晶壁被我单手推出了一跳通路,也让我颇有昔日摩西分红海的成就感,正欲转头招呼卫宫切嗣一起出去的时候,却听见了背后那人乍听冷酷如旧、细听之下却总有那么几分复杂的问话。
这问题问的,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啊,让我怎么回答好呢?
我本欲要回头的动作顿时为之一滞,保持着侧对着卫宫切嗣的姿势,用余光瞟着他,似是而非地回答道:“这种问题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正如那著名的‘薛定谔的猫’理论一样,在猫箱打开之前没人能够断言箱中之猫究竟是生还是死,因为无法断定,所以产生了即是生也是死的相悖谬论。”
“大圣杯究竟是否真如刚才那人所言已经被此世之恶污染,也只有在大圣杯降临并且有人向其许愿之后才能得见分晓。”
我慢吞吞地回过身,正视着表情依然如寒冰般冷酷钢铁般坚韧、却又无端让人觉得他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的卫宫切嗣,露出了清正廉直人畜无害的qb招牌笑容,“到底是大圣杯真的被污染了呢,还是那家伙妄图以弥天大谎制造骗局引你入内呢……这就只有你自己来判断了哦,切嗣。”
“只不过啊,就算圣杯已经被恶意所污染,在亲眼目睹这一事实之前你也不可能放弃追寻圣杯了吧?所以比起问我,你更应该质问下你的真心:假设圣杯业已被污染,你将如何抉择?——嘛,话虽如此,现在的你便是想停也停不下来了,大概~”
卫宫切嗣万年甚少有变化波动出现的死沉脸上怒容一闪而过,黑墨般黯淡的双眼中凶光连连,我甚至能直接感受到他此刻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的磅礴杀机。啧,应该说就算是切嗣,也忍受不了被直触逆鳞的感受么?
嘛,也是啦,让他在这个时候放弃圣杯跟直接否定他一路背负着罪业走来的前半辈子已经没区别了,取得圣杯、然后藉由这一万能满愿机实现世界和平的夙愿已经成为了支撑他行动下去的动力。之前会向我问出那么一番话来,实际上这个有着钢铁般坚韧决心的男人也快崩溃了吧。
韦伯条理清晰因果俱全的那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