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林的要求出乎韩闯意料,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不我再打一场?”韩闯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他觉得倘若不是张啸林忽然发疯,就是在梦魇的刺激下做出了一个荒唐的决定。
天啊~!这真是荒唐透顶的一件事情。
韩闯凝望着张啸林,看着他那么一成不变的眼睛,仿佛有一种火焰在眼神里燃烧。
“是你斩断我的手掌!”他说,“你可知道断掌之后,我受了多少苦!”
韩闯没有说话,他本可以说一句你的自找的这也是事实,倘若不是他三番两次的来招惹韩闯,韩闯也不会斩断他的手掌。
当然,这话并未付诸于口,一切就像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所有荒唐都停留在唇边,声音却咽在咽喉里,梗塞着。
身旁响起了笑声,是谁的笑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笑,在嘲笑,肆无忌惮的嘲笑。
张啸林不为所动,用锋利的钩子碰了碰鼻尖,缓缓开口道:“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和我再打一场,第二别在可开口让我帮助你任何事情,因为我不可能答应。”
笑声停止,所有人都意识到张啸林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和韩闯再打一场,至于是证明实力,还是宣泄愤怒,那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无从得知。
韩闯沉默了大约了两分钟,终于开口道:“这算是赌约吗?”他凝望着张啸林,试图要从那双阴鸷的眼睛里,看出一些别样的东西。
“当然,”张啸林说道,“你可以这样认为,这就是一个赌约,我赢了,我听你的,你赢了,你听我的,你敢赌吗?”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而这种不屑就是一种挑衅,赤裸裸的,毫不加以掩饰的挑衅。
“没问题。”韩闯笑道,右手一扬又道:“那就开始吧,夜长梦多。”
“当然!”张啸林的嘴角露出阴鸷的微笑,忽然间戴着锋利倒钩的右手向前,竟用钩子使出了一招刀法。
刀法重势,因为刀本是极有气势的兵器,适合劈砍,适合发力,运用也十分简单,简单到倘若再不重势便会被淘汰的程度。
而张啸林的手钩的造型则丝毫不能给人以气势磅礴的感觉,细细的一根钩子,锋利的钩尖,给人的感觉只能是诡异。
正是这诡异的一钩带给韩闯不同寻常的感觉,那本有些放松的心,瞬间紧绷起来。
没有动重剑,韩闯以指代剑点向张啸林的咽喉。
看到这一幕,韦红琼不禁嘟囔了一句:“韩大哥为何不用剑?”
聂青青笑着回答:“重剑一出,张啸林必不可抵挡,但他一定不会不挡,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
她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韩闯是和张啸林打赌,是让他作为五行之一,自然不会让他受到重伤,反观张啸林则无这方面的估计,此消彼长之下,倒也能斗上一斗。
张啸林见韩闯一指指向自己咽喉,立刻明白的了他的意思,心中想道:“你若要让我,自去让,我可不会让你。”手上更快,力图先韩闯一步,钩中他的身体。
这本是最正确的手法,以指代剑,招式即便再厉害,也只是手指而已,杀伤力有限,而他的铁钩却是不折不扣的凶器,张啸林也算是天才,虽然断了手,却被他琢磨出一套类似刀法的钩法,端是玄妙异常。
可他这一加速,却惊讶的发现,韩闯的手指竟会比加速后的钩子先触及他的身体,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很确定手指一直是匀速运行,也正因为匀速运行,他才显得如此信心满满。
可事实却击碎了他的信心,将他的希望撕扯的支离破碎。
天啊!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张啸林想。
他原以为自己被韩闯斩断手掌,是被偷袭的缘故,现在看来,就算不用偷袭,正面对决他也难逃断掌的厄运。
这种的发现让他沮丧,但比武依旧要继续。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回救,钩子挡在咽喉之前,同时钩尖向外一撩。银光闪过,却扑了个空,韩闯那代替宝剑的手指竟在他面前消失了。
没错,正是消失了。
他看的见韩闯,却看不见他的手指,等他发觉手指即将触及身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张啸林一咬牙齿,心想:“你想败我,没这么简单。”钩子顺势向前一推,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招式。”
纵使韩闯的手指会点中他的前胸,但手指终归只是手指,不会穿胸而过,但他的铁钩却能在之后刺穿韩闯的胸膛。
眼见铁钩距离韩闯的胸膛更近了一步,张啸林的脸上不禁露出残忍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在这时,突生骤变,没有任何预兆,韩闯的手指竟然忽然加速,率先点中张啸林的身体,点的却不是张啸林原本预料到的咽喉,而是他的肩膀,右手肩膀,右手正是戴着铁钩的那只手。
只瞬间,张啸林便觉得手臂发麻,立刻垂了下来,还未等他任何反应,韩闯变指为掌,一掌按在他的胸口上,只需真气一吐,便会要了他的命。
瞬息之间,胜负逆转,旁人看的是惊心动魄,便是对韩闯有十足信心的聂青青也不禁恶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韦红琼一边抚掌,一边笑道:“胜了,胜了。”
聂青青笑道:“胜是胜了,可是胜的惊险。”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出韩闯的胜的有多危,瞬息之间,两次变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