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见边际的大殿里,引浼姮坐在桌案前,她身后的椅子十分的大,人坐在其中只能占去四分之一的地方。如此设计,除了体现尊主的威严之外,也是让他们可以被迫的坐正。
在北平,坐在桌案前,此时的引浼姮理应是在处理事务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不过,现实是,她正拿着一本书静静赏阅,并且,她的心思还不在其上。
今天,是她允诺曦月那五日中的第五日。而然,她却是在昨日月亮爬上天际之时就回到了北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她拥有“拂尤”这个名字的那天下午,风月突然去向薛恛告别,还刻意避开了曦月和她与风驭苍三人。
一直到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唤醒整个天地之后,曦月才知道风月已经离开。
为何会突然提前离开呢?
这个疑问第一时间蹦上了她的脑海,当然,按照常理,她应该在一秒钟之后便摒弃这种可笑的疑惑。那五日只是曦月那丫头向她讨的,别人风月公子可没说会多留这五日。
而然,她并没有来得及摒弃这种想法,一见更令她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曦月也离开了。这么简单?唔,曦月和风驭苍一起离开了。去哪里?找风月。她这个头一次到北平外头来的丫头自然是不知道风月的住处。不过,总有知道的人。
也不知曦月用了什么方法让风驭苍带她离开的,引浼姮知道的只是风驭苍留下的一封信笺。信里说,他要把曦月送到风月那里,之后会回北堂复命。在这之后再来向她道歉,希望她可以留在薛恛那里等她。
北平北堂虽然在江湖上是声名显赫,不过,其中一个特色,也是为他们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的便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它们到底在何处。所以风驭苍才请求引浼姮在薛恛处等她。
信中还说,她应该给曦月一些自由,也应该理解一个小姑娘的心思。喜欢了,就去追,伤了、痛了自然就知道回来了。
简直是胡扯!
这是引浼姮当时心头下的第一个论证。
她身边一向听话乖巧,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独自离开过北平的曦月居然不告而别,为了一个男人。并且,带她离开的还是才说过要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人。
这一点,让她已经不想追究曦月没有兑现几天前的承诺,断了对风月的念想这回事了。
自然而然,一种名叫怒火的东西也就这样涌上了心头。盛怒之下的她自然是不会乖乖留在薛恛处等待风驭苍归来,在读完信的一瞬间,红衣就是一扬。
之后,不过一刻钟之后,她人便回到了北平。
回到北平之后作何呢?生生闷气,等气过了再说?
设想的是如此,不过,她想得还是太简单了。她根本没有生闷气的时间,刚一回到北平,便接到了枫也与奠芸都不在的消息。
枫也是不在北平倒是常事,本来他便是在外头野惯了的人。不过,奠芸外出就很是反常了。一问才知,奠芸外出不是因为别的,正是为了寻她。
引浼姮能怎样呢,只能遣了曦霜去把人给寻回来。又把夜逝给的药交给了旁人,交代了一句等奠芸回来了就送过去。
之后,却有得知枫也出去是因为什么教务,说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有个人要来北平。外人不得入北平,这是父亲定下的规矩。
而然,这一次迎那人进来也是因为父亲多年前便留下的一句话。
一大堆事情让引浼姮烦得不轻,索性也就不管了,枫也平日里不做事,但这做起事情来也从不含糊。
引浼姮转身便来了这里,坐在桌案前处理这些日子落下的事务。
整整一夜她都没有合眼,总算是在半个时辰前把事务处理完了。这时,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姐姐。”突然,一个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响起。
有人在靠近,但是没有脚步声。引浼姮放空的双眼恢复了清明,抬头一望,引奠芸正自己驱动着轮椅朝她这边来。
“奠芸。”引浼姮起身走到引奠芸的面前,停下她的轮椅,蹲下了身,“药可服了?”她柔声询问。
“服了。”引奠芸轻声回答,又想是想起了什么,问,“此药倒是灵。虽是不能让我站起来,但性命之忧是没了,还挺养身的。姐姐从哪里弄来这么个灵丹妙药的?”
引奠芸不提,引浼姮也是忘了这出,这才想起还有那么个仙人。
说起来,不可让曦月与风月接近的话也是夜逝说的,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格外注意这件事情。
想起夜逝,引浼姮蹙了蹙眉。
“怎么了?”引奠芸敏锐的觉察出她的心情变化。
听到引奠芸的声音,引浼姮微微回神,正当看见自家妹妹美丽的脸。
对了,奠芸不是也懂命理吗?掐指谋算之间便可洞悉世间全部。
“奠芸,你是如何知道天地万物的?”思及引奠芸的本事,她这样问到。
听到问话的引奠芸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便轻笑出声,“姐姐说笑了,这世间哪里有人能洞悉天地万物?我不过是通过掐算能知一些千里之外的东西罢了。至于如何掐算……”
引奠芸话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姐姐想学?”
这一句话倒是把引浼姮给问愣了,本意不是想学,不过这思量之下,这东西还挺有吸引力的。
“我也只是说笑,这占卜之术的学问可多了,从小到大,姐姐练武、习字、读书之时,我都在研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