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主子不必客气。”引浼姮嫣然一笑,反身坐在桌子边,偏头看着风驭苍。
呵呵……风驭苍在心里苦笑两声,这尊主大人还真是不能得罪。
半晌,引浼姮就一直这样偏头看着风驭苍,眼里是满满的“良善无害”,盯得风驭苍直发毛。
这直接坦然的眼神,果真是她……风驭苍不动声色的微勾唇角。
“的确如此,萧祈那张彬彬有礼又冷若冰霜的脸,实在是让人不想打趣冒犯。”
风驭苍坐在引浼姮对面,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斟满茶杯。
他咽下一口茶水,继而话锋一转。
“不过,我到是见过她面红耳赤的模样。”
“哦?”引浼姮目光一下迷糊,随即突然闪过一丝什么,看着风驭苍的眼光变得异样,“你…”
她就知道这风驭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连萧祈那等玉洁冰清之人他都敢染指!
“停!什么跟什么呀?”风驭苍看她那副嘴脸也知她在心里如何给自己定罪,连忙开口打住她没有个边际的联想。
闻言,又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引浼姮敛了敛神色。怎的现在她想何都不用言明他便知晓了?
同时,她自己也未曾注意,在她心底的最深处,还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最可怕的,便是在人无所知觉间悄然改变的东西。
“那是何人让她失了仪态?”能让萧祈面红耳赤的人,引浼姮还真是有几分好奇。
“自然不是寻常人。”风驭苍手握茶杯,遮住半张俊脸,嘴角勾到一个神秘的弧度。
不是寻常人?谁?“夜逝公子?”引浼姮试探。
“对了一半。”
“那是?”
“曦月姑娘。”
“曦月?”引浼姮一脸吃惊,随即又无奈的轻笑两下,“那丫头,脑袋里缺根弦,估计就是夜逝公子在她眼里也不过长得绝色,不会有何敬而远之的自知。”
她还真是了解自己身边的人。风驭苍笑笑。
“嗯,的确如此。”接着又道,“不过,除绝色之外,她还有个更深刻的认知。那是‘萧祈姐姐的公子’。”
噗…引浼姮差点一口茶水喷出口。萧祈姐姐的公子…
“看来,是我把她带得太诚实了。”引浼姮忍着笑意说。
此时,她嘴角未有勾起,却是眉眼含笑。不自觉丢掉了“本尊”的自称。
望着她,风驭苍突然觉得,这样她真的很讨人喜欢。
“尊主大人可是又在说谎?”风驭苍幽幽开口,一瞬间竟有了几分引浼姮的影子。
什么叫引浼姮的影子?就是一看便知在那平静良善的外表后藏着一个陷阱。就像老鹰锁定猎物是眯起的眼。
可惜,从未被别人当成猎物的尊主大人毫无防备,一点没有要小心的自觉。
“何出此言?”引浼姮不明所以。
“上回尊主你在谷底用上‘我’做自称时便是在说谎。”风驭苍不慌不忙,慢慢道来。
引浼姮表情一下不自然起来。怎么好好的就把自称扔了呢?
“对了,”引浼姮开始转移话题,“风驭苍,你可不可以快些帮本尊恢复内力?”
凭薛恛寿宴那天的情形来看,这白羽项和孔凌箫的关系显然不寻常。如今众人已经入禁宫了,如何能保证白羽项不会将十年前的故事重演一遍?
她引浼姮不在意那群乌合之众的生死,能阻遏一场浩劫的重演,就是再赔上三千人命也未尝不值得。只是,枫也同在其中。
他的命,她绝不能不救。
“回到老先生家不过也就十日,你何必急于一时?”风驭苍沉默片刻后开口。
“众人入禁宫了。”
“嗯,我知道。”
“白羽项也在其中。”
“没错。”风驭苍一一应声。
“你可能保证那壁画中的情形不会再次上演?最多还有五日的时间,上百条人命,本尊不能坐视不理。”引浼姮语气平稳,尊主气概万千,一副心系众生的模样。
不过,风驭苍又岂会信,他足够了解她了。
他没言语,默默的看着她。
她会为了几百条不相干的人命而忧心,他能信就见鬼了。
被风驭苍这样看着,引浼姮也知道,在他面前如何装也塑造不了什么大义凛然的仁义形象了。
“本尊,只是想救其中一个人。”引浼姮干脆坦然来说,“你可愿帮本尊。”
风驭苍仍旧看着她,良久才开口。
“我说过,回到老先生那里,自会助你恢复功力。”
“不可以早些吗?”引浼姮没有放弃。
“不可以。”风驭苍不留情面。
“若是本尊求你呢?”引浼姮接着试探,尽量地敛起了那股生来的骄傲。
果然,父亲说得对,要一辈子不低头,就不能有牵挂。
尊主大人是诚心放下了架子,可风驭苍似乎仍旧不为所动,低头玩弄着手上的茶杯。
“什么人对尊主你如此重要?”
“风驭苍,你若执意不肯施以援手,本尊也不是当真无计可施。”引浼姮没有答风驭苍的话,神情一下变了,态度语气也瞬间变了,提步就要离开。
看着引浼姮一脸不快的离开,风驭苍总算知道夜逝那句“量力而行”的意思了。
就在风驭苍无奈苦笑时,行至屋门的红霞停了下来。
“若是…”引浼姮犹豫着开口,接着便一时没了下文。
风驭苍也不急,就等着她,心里猜想着她还能如何。总之,他是一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