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并非死得如此痛苦。”明白她心中所想的风驭苍,不急不躁地出声解释。
引浼姮回头望着风驭苍,等待着他继续解释。风驭苍也不着急,合起卷轴,顺手就放回了它原先所在的地方,这才准备接着说。
而就在卷轴回归原处的一刹那,一声巨响使两人始料未及。
两人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引浼姮已经将功力集于掌上,旁边的风驭苍也几乎在瞬间便将长剑拔出,握于掌中。
半晌,似乎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二人自然是没有因此而轻易放松警惕。
定睛一看,方才还天衣无缝的石壁突然深深凹陷下去一整块,在平整的石壁上留下了一块望不见底的漆黑。
此时的气氛莫名的沉重、寂静。风驭苍和引浼姮都没有人开口说话,二人对视一眼后,引浼姮伸手将火折子递到了那块漆黑里。
火折子在刚刚到漆黑的区域,就立刻散开光芒,两边可以看见规整的,显然是人为打造的通道墙壁,而漆黑的前方却依旧是漆黑。
不等引浼姮做反应,一块石子已经奔赴黑暗,留下几声空灵的碰撞声,之后,声音便慢慢飘远。
是条很深的暗道呀……引浼姮的目光变得锋利,似是想穿过所有迷障,看到黑暗后的东西。
可惜,黑暗在黑暗后的,并不永远破晓。事实上,一般来说,黑暗后还会是黑暗。
引浼姮小心翼翼地提步想走进暗道,却被人一把拉住。而后,看见得便是风驭苍的后背。
前脚刚踏上那片漆黑,引浼姮不等他知唤,自然地将火折子递到风驭苍手上。后者接过那发光物件,往里走了几步,而后才回过身,面对着仍站在通道外的引浼姮。
“小心!”引浼姮突然喊到,一下子便到了风驭苍身边,伸手就是一掌。
“嘭!”地一声,一块人脑袋大的碎石瞬间变成了几缕青烟。
方才转身正想说些什么的风驭苍,对与眼前的状况完全没有意识,只知道一声巨响后,引浼姮便已经在他身边了。
见此情形,风驭苍没有理会身后变成青烟的碎石,也未去管人已经到跟前的引浼姮。而是面色一沉,快步朝通道外走去。但他一步还未迈完,前方的光明便在有一声巨响后消失了。
通道口被封住了。
还未有等到两人作何反应,两边的通道墙壁突然变得透亮,使整个通道一下子明亮起来。风驭苍手上的火折子瞬间失了光彩。
两人这才得以望到前路。
“这是…”引浼姮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景象。
风驭苍的眼一下眯起,似乎是屏息沉思。几秒钟后,他长叹一声,将手上已经无用的火折子丢弃到一边。
“既然退路已断,就矫首向前吧。”风驭苍拉着引浼姮开始前行。
引浼姮也就任由风驭苍拉着走。心下是一阵的羞愧。她怎么就那么没有警惕心呢?怎么就这样走进来了。
看看人家风主子的反应,显然是瞬间看出了端倪。引浼姮啊引浼姮,你动作怎么就这么快,人家开口的速度都没你快。引浼姮在心里对自己一阵狠批。
“别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总之,在这种地方,计划,永远是最没用的东西。”风驭苍头也不回,却将引浼姮的心思一语道中。
在他身后默默跟着的引浼姮没有说话。
这个人啊…风驭苍在心里一声叹息。
“方才的话还未讲完。现在,一面走着,一面讲吧。”好半天,引浼姮才终于打破沉默。殊不知,这个话题是风驭苍此刻最最不想提及的。
“方才的话啊……”虽然不想提及,但风驭苍还是在第一时间应。自然,语气是含糊的。
怎么了?引浼姮疑惑。正欲再次出声,风驭苍却开口了。
“你方才是想到他们被活活烤死的壮烈情景了吧。”风驭苍说,语调轻松,就如饭后闲谈,“其实,并非如此。反之,对比被困于这里等死,这个死法显得好过许多。”
“好过?”引浼姮不解,莫非其中还有蹊跷?
“你听过夜逝公子说暐映羽裳的当年吗?夜逝公子这十年来虽是不曾涉身江湖,不过,倒也常常游历山水、小镇。前两年,我出任务时有幸遇见过一次。那是公子便在凉亭说书。”
公子说书?引浼姮没有出声打断,静静地听风驭苍娓娓道来。
“当时公子夜逝说,十年前,众人入禁宫之时,在距禁宫百步远的地方传出悠悠轻声。回想我们在谷底见到的壁画,在入禁宫时,那三千人不是面露惬意神色吗?”
“是的,的确如此,当时我还疑惑…”话说着,引浼姮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似乎依稀明白了什么。
柳眉轻蹙之后,狭长的凤目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莫不是,”引浼姮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猜想,“是那琴声可迷人心智,众人入禁宫后根本察觉不出四周温度的变化。而后才在无知无觉间…与世长辞?”
风驭苍平静地会以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突然间,引浼姮感觉到,四周的温度似乎在慢慢升高。心里不由得一凉,随后又只能安慰自己那是错觉。
“别想了,这不是错觉。温度正在慢慢升高…就如十年前那般!”
听到风驭苍那本让人舒服的温和嗓音,引浼姮瞬间觉得她在这温暖的环境中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质疑风驭苍是不是有了夜逝读人心的本事。
“也就是说,我们如果不尽快想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