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花虽然没有牡丹花的富贵,也没有玫瑰花的芬芳,但是,人们不论在田埂旁,石缝里,小溪边,还是在竹林里都可以看到它可爱的靓丽身影,一朵朵怒放着的鲜花。它们那纤细的身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摆动,它们始终不屈地挺立着。它们并不为自己的渺小、不起眼而自卑,相反,而是紧紧地扎根在土地上,更加紧密地偎依在一起。盛开的花朵就像仙女撒下的黄色珍珠,好似满天的繁星,盛开在苍凉的原野里,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在暗夜里窃窃私语。
这天,正是金秋收获的时节,天高云淡,风和日丽,阳和气爽,繁花飘香,毛山村第二生产队里组织到高山窟的菜地里松土除草,陈鸿晴和红莲都去了,下午收工时,陈鸿晴看见田头地尾有不少菊花已成花蕾,颗粒饱满,色泽鲜绿,就叫红莲一起迟点回家,说收摘一些菊蕾回家去,在有空的时候烘炒起来,好以后泡泡凉茶,清肺解毒,永葆健康。红莲心领神会地留了下来,跟随陈鸿晴采摘起菊蕾,因为她事先并未准备,所以,只能摘一把,就要往她鸿晴姐事先就准备好带去的口袋里放,她们朝着回家的方向,一边说笑着,一边采摘着,一路摘下山来,村子也就在眼前了。
太阳快下山时,一眼望去房屋的墙壁沐浴在红色的光辉里,尤其是知青点的院墙上那“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和“农业学大寨”几个大字,虽写得歪歪扭扭的,但在晚霞的光辉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可惜的是那字写得太差了,当初怎么就没想到找一个写好一点的人写呢?姜支书也真是的,陈鸿晴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可是她哪里知道,他哪有心思放在这上面讲究呢,况且,他本身就没多少文化。
这时,有许多人家的烟囱开始袅袅上升起白色的烟雾,村边水田里的庄稼也被轻纱似的烟雾笼罩着,犹如蓬莱仙阁一般。不远去有两个牧童在牛背上唱着信天游,游哉游哉,还有一大群收工的女人们肩上背着在田塍边割来的青草,三三两两疲惫地往家里走去。
“鸿晴姐,到我家去吧。我家有大灶大锅,很好用,炒起来方便,再说我妈是做绿茶的高手,有经验,手功好,让她帮助我们炒,一定可以炒做出好茶,同时,我们可以学点炒茶技术,以后,想做也就方便了。”红莲想得远,看得高,考虑很周到。
陈鸿晴点点头但不无担心地看着红莲说:“到你家去,好是好,就是太麻烦你妈了,就怕你妈会不高兴。走漏了消息,那更是白费心机了。”
红莲赶紧走到陈鸿晴身旁用手臂碰碰陈鸿晴说:“不会的。这是谁跟谁啊,是她女儿的事情呢!再傻的女人也不会与自己的女儿对着干啊。你放心好了,她会很高兴的,再说,我们不要她包干,只需要她指导一下就行了,具体的工序我们自己来,慢慢地把她高超的炒茶技艺学过来,累不着她。”
“好好,好,也只能这样了,我那小锅也是做不成事的。”她们有说有笑的很快回到了家。红莲跟她妈一说,想不到她妈还很感兴趣,立即就一边安排她们吃饭,一边洗锅烧火,开始动手做菊米茶。红莲妈本来就是个心灵手巧、精明能干的好媳妇,是村里有名的采茶能手,可惜的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资本主义的尾巴”束缚了她的才干。做点茶也只能自己吃,一家人能吃多少茶呀!
在红莲妈的指导和帮助下,她们摘回来的菊蕾,经过慢炒、慢烘、慢烤,第二天就出了成品。两个女孩迫不及待地取杯倒水,急着要品尝自己的劳动果实,冲泡后的菊米茶花香浓郁,滋味鲜醇,她们连喝了三道,喝完了还捧杯爱不释手。从此矢志追求,欲要大干一场。她们经常利用早中晚工余时间,上山摘一点做一点,一个星期下来,就做了十来斤。
红莲妈说够了,不要做了,她哪知道她们在图谋不规啊。她们没有告诉红莲妈真实的意图,怕她担惊受怕。因为弄不好,她们就会被作为“投机倒把”的典型,拉去批斗,她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去冒这么大风险的。所以,她们只告诉她说陈鸿晴要带到城里去馈赠亲友,招待贵宾,要多做一些。
当全队连续出工一个多星期,累得都想休息几天的时候,又正好遇上要下雨了,李队和张会计就商量宣布了休息两天,陈鸿晴就趁机进了城,说是进城看朋友,顺便买件衣服穿穿。也不叫红莲跟着去,说是怕目标太大,防止引起那些阶级斗争觉悟高的人的怀疑,其实她是怕万一有事连累红莲,她提了一只袋子走进了那些小巷子,也不叫卖,专找那些妇女和老人,那些平时就爱喝茶的大龄男女听说有解毒、散疔、祛风、清火、明目的好茶,都要过来看一看。他们看了闻了觉得色泽浅绿,香味浓郁,无不说好茶,其中一老者,拿出两块钱递给陈鸿晴,也不问价格,就说买一斤,她也不知能卖多少一斤,老人给了二块,她觉得价格够高了,立即称给了他。有两个想要的妇人说:“东西好,价钱也便宜,都豪爽地摸出两块,要买一斤尝尝。”
不一会儿,陈鸿晴带的8斤菊米茶就被抢购完了,还有几个想买也没了。她只好说:“大家如果想要的话,过两天我再带点来。”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妇人立即说:“好,过两天,两天后一定来啊,我们到此等着。”
陈鸿晴想不到第一趟生意就旗开得胜,就兴冲冲地走进了一家经销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