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因樟树里男人几乎被送去战场,所以,只好让亭部的人顶上,李若惜这日起的很早,去村里转了圈,通知大伙帮忙运粮食,但来人的屈指可数。
好在林家从齐岭脚叫了不少人来,事情才得已运转,李若惜依旧站在上次指挥的地方指挥,冉贵秀自然是在一旁缝破了的米袋,与上次不同的是,多了不少妇女帮忙,还多了些孩子在一旁看热闹和玩耍。
索道挂上去后,开始下粮,速度越来越快,木塔承受的重量越来越重,木塔上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运行了一会,赵信走了上来,见李若惜满头大汗,解下腰间的水袋,贴心的打开塞子递了过去。
李若惜接过水袋,喝了口,抹了把嘴边的水,将水袋递给他,说道:“你怎么上来了,下面人手够么?”
“够,我上来看看能不能帮些什么忙。”赵信接过水袋,笑道。
“既然这样,那你在此接索道上下来的粮好了,她们几个女的忙不过来。”李若惜指了指接粮的位置。
赵信站在那个位置开始忙了起来,旁边的妇女,笑道:“赵求盗真是个好人。”
“帮邻里做事那是应该的。”
“怪不得你与我们张里长合得来,原来是同道中人啊。”有人妇女语气怪怪地道,说完与其它妇女交换了一下眼神。
李若惜倒不在意,笑了笑与赵信对视一眼,随她们说去。
“赵求盗,我一直有个事想问你,你们赵家买樟树里的田契,这田租是怎么收啊,还按原来的收么?”
“家里的事我从来不管,具体收多少我不清楚,但你们放心,我会劝母亲尽量少收的。”
“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赵信讪讪一笑,心里也没底,这件事若让他是跟饶氏说,恐怕只会起到反作用,还不如什么也不说。
估计是没话题,有妇女问道:“赵求盗长的一表人才为何至今还未娶亲?”
闻言,赵信想起那日的事,尴尬地一笑,“可能是姻缘未到吧。”
妇女们笑而不语,各怀心思相互使了使眼色,好像在说:看吧,他就是个断袖。
李若惜觉出气氛不对,说道:“春燕嫂子要是看到有合适的帮忙介绍一个呗。”
“这个我可不敢。”这不是害人家姑娘么,后半段话春燕没敢说出来。
不过,光这一句的意思已经足够说明了,李若惜不再说话,顿时之间四周只剩下木塔运作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周小坚,你太过份了竟然用石头砸人。”冉贵秀的儿子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向周小坚砸了去。
见此,冉贵秀忙走过,拉住自家孩子,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不想跟他玩,他竟然用石头打我们。”她儿子将被砸的地方给她看。
冉贵秀见头顶上鼓了老大一个包,不禁训道:“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儿子,儿子你跟桃儿他们去那边玩,别理他。”
“你们不跟我玩,我告诉我奶奶对付你们。”说着,在地上抓了两把泥粉向桃儿她们泼去。
冷不防,几个孩子眼中都进了泥粉,顿时哭了起来,几个干活的妇女见孩子哭了,忙走过去,揪着周小坚的衣襟就是一巴掌,连带推了一把,周小坚退出数米,一屁股坐在木塔下哇哇大哭起来。
李若惜见状,说道:“他只是个孩子,犯得着这样对他么?”
“周家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也只有大里长你对他们好。”春燕抹了把孩子的脸,讽刺道。
李若惜看着正哄孩子的赵信,周小坚脾气倒挺拧,一把就将赵信拍他肩的手甩开,又哭又叫,赵信起身冲她手一摊,一副无能为力的神情。
“让他哭会一会就没事了。”李若惜对哄小孩子也没办法,特别像周小坚这样的,见索道上的粮袋越来越多,说道:“赶紧干活,索道上的粮食过多,索道会承受不了的。”
妇女们都在一旁哄自家孩子,压根没听见她的话,索道上的粮食一会便积了很多,赵信俩人压根忙不过来,索道越压越低,见此,李若惜感到惊心,冲上面放粮的人喊了起来,可任由她喊破喉咙也不见停,正疑惑怎么回事,突然,木塔上发出一声木棍折断的声音,李若惜忙一抬头,“嘭”的一声木塔散架,迅速的压了下来。
李若惜瞳孔顿时放大,喊道:“赵信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