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作微醺地侧身躺下,故意背对着她,闭上眼想见识见识她没用过的花招。 烟雨轻启柔夷搂上他的腰际,绵软的脸颊正要贴向他的后颈,反被陆少廷反剪住双手,翻身压进了更深的鹅绒枕内。
“把你软禁在苑里几日,想男人了?摸进这里来撩拨我,你以为我陆少廷是什么人,你想要,我就要给么!”
烟雨双臂环上他的脖颈,轻吐兰气,“假若你不想要我,又为什么那么着急赶走二姨太,却不轰走我,嗯?”
温暖的绵软在他紧绷的胸膛前,陆少廷承认,这些日子来,他忍的快要发疯了,温香软玉就在眼前,但凡男人都无法自持。只是出于与生俱来的一颗倔强自尊心,就是无法下台,“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再娇艳的女人,也只是男人发泄的工具,只是一时之需。”
修长的双腿慢慢自他的脚踝摩挲,继而重重盘上腰际,蓄势待发地两相贴合在一处,折磨得他眉头紧蹙,额头因强自的忍耐沁出汗珠。烟雨灵动的舌尖撩拨着他的耳垂,“陆少廷,我知道你忍不住了,不如我们各取所需,做个交易怎么样?”
对于她出于利用的目的,他虽恼怒,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沉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因为想我而来,想要什么,说!”
“我给你人,你给我一件随身之物。”
“就这么简单?”
烟雨吻向他的唇瓣,促狭地咬住扯起,“你就不问问我到底想要什么?”
“没什么是我给不起的。”陆少廷向后退了退,猛一挺身,他不知将藏在哪里的妒意迸发出来,“还是这么可人疼,宋尚尧那个小白脸可能满足你?”
情浓欢好中的一句话,霎时将烟雨通身浇的冰凉,被伤害的刺猬夹着他的阔腰,说出了令陆少廷能铭记半个世纪的话。
“你没他厉害。”
两个天生倔强的人故意说着气话彼此伤害,男人的自尊遭到羞辱,陆少廷掐住她的小腰,毫不怜香惜玉地折磨泄恨。她无力瘫软,痛,并快乐着,就要化成一滩水时,他蓦地停下了动作,坐起身故意俯视床上眼含水雾的她。
“说,谁厉害!”
烟雨睨向他,心内明明是仇恨,却化作一双杏眼含情,似在诉说本能的渴望。
“想不想要?你说了,我就给你。”
如潮水般涌来的生理反应不断刺激着她的内心,脸颊因冲血而红透,脑中一片混沌,别过头扯住抱枕,小辣椒似的嘴唇轻启,“你厉害……”
得到满意的回答,他这才放过她,烟雨只觉一股热流整个钻入了小腹,身体里充满了暖意的种子。
次日西行,有军务在身的陆少廷醒的极早,被整治后的烟雨心里存着事,也乖觉地起床,服侍他更衣。
看着双臂环在自己腰间扣拢皮带的妻子,他回味动情地捏起她的下巴,“说吧,要我身上的什么,这次不知道要出去多久,我习惯银货两讫。”
烟雨正不知如何开口,他一说,倒极自在地柔柔抚上了他的军装衣袋,“我要它。”
他握住金链一头取出怀表,翻开表盖看了眼,将她整个头埋进怀里,“告诉我,你要它做什么?”
他记得,他从没告诉过她,这块怀表的意义。
烟雨环上他的腰,“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刚离开母亲的小奶狗总是会在夜里嗷嗷叫,而主人放一块钟表在它身边,它就会安稳地睡去?”
“为什么?”
“因为小奶狗在足月前习惯了听狗妈妈的心跳声睡觉,钟表的嘀嗒声跟心跳声很像,同样能让它们安心。”
她说的很动人,他真的希望她要这块怀表只是对自己的依恋,可以她的性子,若不是有旁的理由,绝不会主动爬上他的床。
被骗过了,也就多疑了。可他还是将赤金怀表交到了她手上,“拿着,希望有了它,你真的可以安枕无忧。”
她总以为会费些口舌,却没想到他给的干脆。陆少廷看着她将怀表握在手心的满足模样,不由抚向她的鬓角,“想不想再做个交易,若是给我生个孩子,你得到的会更多。”
烟雨避开,“一个孩子的代价,我付不起。”
在遇见她之前,他心里从来没有过那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全感,遇见她之后,局面好像随时会脱出掌控,他总想找到维系他们关系的绳索把她牢牢捆住,而孩子,是唯一融入两人骨血的牵绊。
直到踏上前往山西的秘密专列,他才摒弃杂念,其实他将怀表交到她手上,一是想赌一把这个女人对自己有几分真心,二是因为自己奉命带着亲兵卫队贸然前去褚绍荣的地界,祸福难料,万一遇到不测,她也能凭着手上的怀表得一条生路。
真爱总是藏私的,他离开时,牵挂的只有一个女人,却因此忽视了自己并不只有这一个女人。此时在菡萏苑中坐着冷板凳的苏菡像具缺了阳气的骷髅,无精打采。
丫头半夏为讨她欢心,弄了几本城中名媛圈里流行的外国杂志与她最喜欢的云锦送进屋,“姨太太,小的打听了,这本杂志上的服装都是今年最时髦的,三姨太和孙夫人就有好几套这样的。小的听说爷最近常去燕墟坞找洋婆子,姨太太趁着爷不在这个当口也做上几身,定能让爷眼前一亮。”
苏菡如今已是黔驴技穷,但凡有一分希望的法子都会一试,“你说的对!做几身洋婆子衣裳,爷一定会喜欢的!”
“是!小的这就去找城内最好的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