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吐完之后,乾丝丝整个人犹如被抽去了半条命一般的衰败,脸色苍白如纸,甚至泛着铁青,平素里红艳艳的小嘴,也像被封了蜡似的,死气沉沉的!她双手撑住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的连自己都不认识!
白丞安直接闯进女士洗手间,一把将乾丝丝抱起来:“这次不许再说什么严青不走,你也不走的话!让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会更内疚。”
乾丝丝浑身冰冷、瘫软,直到现在被白丞安拦腰抱起,才有了一丝丝安全感,伸手抓住白丞安的领口,呐呐的问:“老大,她父母来了么?”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白丞安脸色非常难看:“我现在只要看见你这个样子,就心惊肉跳!”
男人打横抱着小女人,气势汹汹走出来,严青因为处于未保释状态,只能坐在刑警视线的范围内,见乾丝丝状似昏厥的窝在白丞安的怀里,连忙惊得站起来:“丝丝怎么了?”
“我要带她去医院!已经耽搁太久了!”白丞安这辈子,是头一回这么心慌,只要低头看一眼乾丝丝毫无血色的脸蛋,便觉得心脏被人钉上了魔鬼的献祭台。
严青点点头,“我没事,你们快去吧!”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厉喝:“严青——”
白丞安抱着乾丝丝的步伐一顿,抬眼看去,只见铁青着脸的中年男人,就像吃了火药似的暴躁的冲过来,伸手就给了严青一个响亮的巴掌。
严青之前被宁雪打,右脸的红肿还未完全消散,这会又不明不白重重挨了一下,登时捂住发疼发烫的脸,呆若木鸡。
“您是?”白丞安匆忙离去的步伐被这面相凶恶的中年男人打断,冷着脸,拧着眉头问他。
“我是严青的父亲,你是谁?”中年人语气颇冲的顶回去,看看白丞安,再看看他怀里抱的乾丝丝:“难道你就是那个让严青大打出手,伤了人的花花公子?”
严青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连忙去拉中年人:“爸,你瞎说什么啊!他是我室友的表哥!”
“表哥?”中年人一哼:“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爸来了,你赶紧带丝丝去医院吧!”严青出声提醒白丞安。
既然是严青的父亲,即便看起来再怎么不善,白丞安也没再磨蹭的必要,他点点头,抱着乾丝丝出了警局的大楼。
傅斯年正坐在车里闭目眼神,听见车门被敲得砰砰响,摇下车窗,看见白丞安那张焦急的脸,伸手关了音响里的钢琴演奏:“怎么了?”
“丝丝情况更严重了!斯年,你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傅斯年视线扫到白丞安怀里去,看乾丝丝已经陷入进半昏迷的状态,立即解开车门锁,“快上来!”
白丞安抱着乾丝丝坐进后排,傅斯年便打转方向盘,疾驰向医院驶去。
警局内,严青的父亲严中山在刑警递来的相关资料上签字,保释出严青。带着严青从楼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