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满脸诧异的木晨稀按在凳子上,天舞轻柔地梳理他的头发,指尖划过发丝,带来了丝丝凉意,而只见触碰到身体,却是带着些许蕴热。
这对木晨稀是一种折磨,那种心理痒痒的感觉,让他真的感觉后悔了,本以为享受,却是比预期中更加折磨。
“舞,告诉我,你这是第一次帮别人梳头吗?”他干脆闭上眼睛,一边幻想一边享受,其实,这是让人觉得很幸福的事呢。
天舞在认真地给他弄着头发,只是随意地搭理了一句,“恩。”
那种独到的幸福感让木晨稀心中一阵飘然,也就不说话地安静地享受。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落在他的身上,暖暖的,就如同他此时的心中。
或许这就是因祸得福,但他却不愿意再次受伤,不是怕痛,而是不忍再看到天舞落泪,那种撕心的感觉,比他受的伤可要痛上千倍万倍。
而天舞整了一会儿,稍稍有点顺手了,便开始觉得有点太安静了,尽管雪魅不在,但还是先跟木晨稀说说自己发现的状况。
“刚才,我去下层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刚刚被送进来的人,而在他们身上,我发现了魔气。”
她这么突然地说起,木晨稀倒是微微一愣,似乎在消化她说的话,良久不禁轻轻皱眉,“家中长老曾经说过,那些魔气涉体的人都会被魔化,难道说你遇到的是魔化的人?你没事?”
他这一着急,直接就扭头,却是被天舞揪着头发,“别乱动啊。我没事,他们都被单独关押而且锁着手脚,伤不了人。”
把木晨稀摆正身子之后,天舞才缓缓地说道,语气中略夹带着丝丝的无奈,“我要说的是,只怕他们并不是唯一被魔化的人,就我个人推测,恐怕那些参与了之前讨伐的人,都有可能被魔气涉体。”
“什么,那可是整个清音阁的人!”木晨稀暗暗咬牙,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成了罪人,因为是他们组织起这次的讨伐,顿了顿,他语气坚决而沉重地说道,“你放心天舞,我不会让长老们怪责到你头上来的,毕竟这是我组织的事。”
“别想得那么悲观,再说了我们本来是出于好意,轮不到他们来怪责,再说,事情还有办法挽救。”天舞淡淡地说道,而这时候,她总算把木晨稀的头发弄好了,便是神秘地靠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说呢,我这么辛苦帮你弄了头发,你再怎么说也得给我维持一天,知道吗?”
木晨稀还没从她前半部分的话语中恢复过来,却是不得不陷入她后半段话的幸福感里,“好。”
于是,天舞递给了他一面镜子。
木晨稀结果镜子,满心欢喜地往里头一看,却是有种无法言语的震惊,看着镜中那个在他背后轻轻浅笑的女子,他只能是轻叹,“为了夫人那一笑,就算让我顶着这个头发一辈子,我也觉得值了。”
天舞哼了哼,她早就说了别后悔,她用力地拍了拍木晨稀的肩膀,“谁是你夫人!反正今天之内都不许拆掉!”
“天舞,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这种耍小聪明的调皮。我现在很期待啊,你以后还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木晨稀一把抓住了天舞的手,硬是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看着那张微微泛红的脸,实在是可爱的不得了,让人忍不住轻轻地在脸蛋上亲了一下。
被他这般偷袭,天舞只能是怒骂地挣扎着离开,“没正经!别闹了啊!说正事!”尤其是他盯着这样的发型来吻自己,总觉得有点别扭。
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她天舞说着自己的想法。
木晨稀却是眉头深锁,他拉着天舞的手就是不放,似乎一放手她就随时离自己而去似的,“别做傻事,要是因为救他们而伤害到你,我还是会杀了他们的。”
“我在你心中就那么娇弱吗?”天舞冷然,她一贯不喜欢别人把她看得太弱小,尤其是自己相信的人,居然不相信自己,这让她有点糟心。
轻轻摇头,木晨稀只能是轻叹气,“如果你要做的事是打打杀杀,我不会拦着你,因为那样的话我还能在你面前替你挡,但如果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伤害自己去救其他人,这让我十分无助,我恨帮不了你的自己。”
“木晨稀,你从头到尾都是诅咒我,要是哪一天我死了,肯定是被你诅咒死的!”天舞伸手用力地在木晨稀的额上弹了一下,哼了哼鼻子说道,“我天舞不是那样的大人物大英雄,我不会为了陌生人而奉献出自己的生命,结果只为换来他们的感激?算了,我富可敌国只手遮天,不稀罕他们的感谢。”
轻轻揉着自己的额,木晨稀却是开怀地笑着,是啊,这才是他喜欢的那个小女人,心中只有少许重视的人,就如他一样,因为要保护的东西少了,就会显得格外珍惜,要是被保护的人出来什么问题,就会不惜屠城,让所有人陪葬。
果然,他们是同一类的人呢。
在两人沉默对望的时候,房间门嘎吱地开了,天舞猛地抽回了手,淡淡地看着开门的人,来人并不是雪魅,而是三月焚。
它第一反应就是发出一连串的怪异的笑声,“咳啰咳啰咳啰……这是什么打扮?现在的孩子都有特殊打扮的喜好?”
“这位是三月焚,三月大人,‘御阁’的掌管者。”天舞一脸淡然地为木晨稀介绍,似乎木晨稀那头发跟她半天关系都没有一样。旋即,她转身面对三月焚,“这不过是打赌输了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