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堂说:“葵子,虽然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但是我们的心已经联在一起了,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你,我们俩人已经不能再分开了。这一生遇到你这样的好女孩,是我李国堂的幸运。说什么我们俩人中只能活一个,要活一齐活,要死一齐死!”
花崎葵笑嗔道:“我说你是大傻瓜你还不信,我不想我们两人都活着逃出那个木寺昭通恶魔布下的圈子,我们远走高飞,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你耕田我织布,再养一大群孩子,过我们自己的日子,那该有多好啊!可是那个木寺老狗不答应啊!如果我活一天,他就会追我一天,直到他发现我的尸首为止。”
“他还是你的亲姥爷吗?”李国堂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不近人情的人。
“姥爷是亲的,骨肉是真的,可是那个老混蛋的心是狠的。他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名誉,为了效忠天皇,他不容许有外族由其是中国汉族人侵犯他们家的纯正大和血统,因而他不惜杀害他的骨肉亲人,以保住他高傲的面子。”花崎葵冷冷的说。
“如果有一天这老小子犯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惩治他?他看不起我们中国人,我还看不起他小日本呢!”李国堂恨恨的说。
“不不,你千万不要,不要和、和他一般见识。”
“他把你和你母亲害成这样子了,你还向着他说话?”
“不是我向着他说话,他可以不做人事,但我必须尽人情。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外爷,没有他就没有我,这也算是我做人的本份吧。”
“葵子,你真是个好人!你大度大量,不和小人一般见识。”李国堂由衷的说。
“好人没有好命呀!”花崎葵换了个话题说,“算了,不说他人,今晚是我们在阳间世上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天一亮我就和老贼做个了断。”
“葵儿,你可不敢胡思乱想啊!我有一身的功夫,不怕杀不出重围,我要带你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我相信你是一条好汉,可是你的本事再大,毕竟没有人家的枪炮厉害呀!算了国堂,他们对付的是我又不是你,我一死,这场灾火立刻烟消云散。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记住我的话,去五台山找我父亲。”
“你说这没名没姓的你让我怎么去找呀?”李国堂为难的说。
“五台山有多大,一百多个寺院挨着问,从日本来的、会武功的、先前在浙江天台山出家的和尚,世上无难事,不怕找不到!”
“葵儿,你的话我记下了,我尽力就是。不过,为什么要我一人去找,我们俩人去找不行吗?”
“不是不行,是有人不让,你这人怎么这么犟,说了半天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呀?”
“葵儿,不是我犟,也不是我没用心听你讲,我实在是不忍心你落到那、那一步……,这比割我的心剜我的肉还难受。你知道我学了一身的功夫,难道连保护自己心上人的能力都没有,这不是白学了吗?”
“光棍不吃眼前亏,独虎不斗群狼,他们手里都有家什,忍了吧国堂。忍下这口恶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只要李郎心里记挂着我,小妹心里就十分知足了。”
李国堂受了感动,他不由得一把抱住他亲爱的异国女友。花崎葵也是人生第一次对一个异国男子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感情,他们俩人依偎在山间草丛中,成就了人生第一次的男欢女爱。
男人和女人之爱,有水到渠成之爱、有水火交融之爱、有山崩地裂之爱等等。他们这种爱叫什么爱呢,当然也可以叫水到渠成,也可以叫水火交融,但绝非山崩地裂。两个年轻的性命是怀着一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向对提供自己的身体的,因为他们不知明天的太阳还升不升起。太阳自然是要升起的,但是他们怕是要见不到了,这已经与他们无关了,花崎葵在想。在这一刻,他们怀着复杂的心情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献给来到这世间之后所遇到的最可信赖、最可疼爱、最难分难舍的亲人。因此他们此时缺乏狂热和激情,他们所有的只是在悲哀中的依依惜别。他们在山巅上**,山下还有一大群鬣狗麇集,他们不知道下一步结果会怎样。
李国堂搂着心爱的**,信誓旦旦说:“葵子,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不,你的命比我的命更重要。明天一早我一定要豁出命去杀开一条血路,保你下山。”
“哪你呢?”花崎葵在黑暗中紧紧的贴在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她唯一一次爱过的男人怀里,含笑问道。
“我要和这些***拚个鱼死网破!”李国堂发誓道。
“这不是一回事,鱼死则网不破,网破则鱼生。”葵儿纠正道。
呀,这简直是至理名言!李国堂惊讶地注视(黑暗中其实他什么也看不到)着他心爱的妻子,由衷地说:
“你的汉语说得这么好,你的话和我父亲嘱咐我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道理是一个道理,不过你说得更好,我真怀疑那些年你装哑巴是不是另有目的?”
“不是另有目的,是无奈的。”
“为什么?”
“你想啊,我的傻哥哥。如有人问起我的姓名、从何而来到哪里去、祖籍何处、仙乡何地,你说我怎么回答?因此,说日语不讨人喜欢,我只有装哑巴了。”
“原来是这样啊!”李国堂恍然大悟道。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天天看日出,唯有今日不同,他们多想如果有一块巨石压住那个火球,让它爬不上山头那该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