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光辉铺洒整片大海,铺成一副暗淡泛金的卷轴。
剑峰直插天际,树木遮掩的剑峰形成一道庞大的影子,远远的投在了东面大海之上,仿似金轴上晕染的墨,带着神秘的朦胧。
山峰的最东端,一块青色的巨石有大半伸出山崖,月光打在石面之上,显现出亿万道斑驳的剑痕。
月很清冷,或只因月下无人起舞。
舞剑崖,今夜无人起舞。
但,崖上却也有人。
那人就站在崖畔,面崖而立。
因为低眉,看不见他的面容。
月下的白衣反倒是在月辉下越发的炫白。
扑楞楞的声音传来,一头苍鹰小心翼翼的停在了青石之上,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带着些欢快,似乎来人有些激动。
但,很快,那欢快的脚步声慢慢的停了下来。
一股寒意随着脚步顿住瞬间散开。
背后起了一股风,刮过石面,卷起落叶,枯枝,从远处突然仿佛狂风一般向崖畔的白衣人刮去。
白衣翻飞,翩翩欲仙。
嘴角扯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脑袋慢慢的扬起,月光瞬间洒在脸畔之上,落进他的眼中。
眉飞如鬓,眼如繁星,唇若涂朱,鼻似悬丹,这人有着倾城的容颜,倾城的帅气。
他自然有个倾城的名字!
燕倾城!
燕倾城在笑,月光似乎都噙在他的嘴角,分外的醉人!
“我等了你好一会儿!”
声音分明很悦耳,也很动听,但江山却只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冷意。
飞过去的落叶,枯枝在一句话中便已然被震得粉碎,便是连那道卷起的风似乎一下子也撕裂成了数道,突然便从他身边吹过,刮进了悬崖之下。
“过几日我便要出海,听说前些日子你和白丫头走得很近。。”语气平静到了极点,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任谁看着这情景都以为是两个至交好友在夜半叙旧。
江山却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没来由的似乎在打战,燕倾城越平静他越觉得恐怖,眼神哪里敢眨上半分。燕倾城的修为他根本就看不透,他就越发的小心翼翼了起来,此时已经无法抱怨自己的大意,来自于燕倾城的压力,几乎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
汗水滴滴而落,精神更是集中到了极点。便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触动江山绷紧到了极点的弦。
“这是我决计不允许的事情,她,是属于我的!”燕倾城并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淡淡的声音却仿似掷地有声。
她,是属于他的!
他说的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没人可以干预!谁也别想干预!
这是独属于他燕倾城的骄傲与自信!
江山的心中有怒火在烧。
不,白丫头不是属于他的!绝不是。。
手掌握成拳头,竟然有跳跃的火焰在拳面上燃烧。
那种如山的压力似乎都在火焰中微微的烧裂,传来一声轻微的龟裂的声音,江山终于感觉到自己轻松了些。
“不,绝不是!”眼里是明亮的怒火,江山伸出拳头挥舞。
燕倾城便忽然向着江山走了一步,这一步来得极轻,便是连石头上的灰都没有溅起半分,但江山拳头上燃烧的火焰,却突然地滞了一滞。
眼里露出赞赏的神色,燕倾城喃喃的道:“大地之炎么?不错,你又进步了!”
“看起来,似乎你已经突破到了金丹境,加上这大地之炎,实力已然不错,只是。。”
燕倾城摇摇头,似乎有些惋惜:“还不够!”
他突然大步而来,白衣在月夜里面飘飞,每走一步,青石上便生生的给踩出了两只齐膝深的脚印。
一连串的脚印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燕倾城有如鬼魅。
“我承认之前让汪顾道来杀你,或许有些低估了你,但现在。。”
白衣鼓荡而起,一下子将他身后的缺月便给遮住了,燕倾城的脸庞便影在白衣里,他整个人便像是开在月夜里的白色的花。
“这一切都结束了!”
燕倾城的手从花心之处伸出,无声无息的伸向江山,这一握之下,便什么都结束了。
他始终觉得杀人是一门艺术,不一定非要暴力,也可以唯美。
他已经用他的修为生生的禁锢了一小片空间,他很确定此时的江山绝对是动弹不得,所以他握出去的手并不求快,反而是极慢,仿似要去摘一片花。
江山确实已经是动弹不得,但他的眼神却没有慌乱,便是燕倾城整个白衣都要将他完全笼罩住的时候,他的眼神仍然透露着镇定。
他没可能从燕倾城施展的禁锢空间里挣脱出来,不代表其余人不能,最起码顾羽就行。在燕倾城极慢的一握之时,江山却正在以神念和顾羽沟通。
燕倾城的白衣完全将江山淹没,右手便要死死的将江山的脖子握住,顾羽也已经极其短暂的控制了江山的身体。
缓缓的抬头,眼里是目空一切的自信。
“你错了。。”江山同样在笑,“这一切远远没有结束!”
江山的笑是黑色的笑,只是嘴角微微的牵扯,便是连脸上都没有一丝的笑纹,看起来很是诡异。
他抖了抖肩,摆了摆手,缓缓的踢了踢腿,就仿佛是做了一连串最最简单的动作,那原本完全禁锢的空间便瞬间分崩离析。
仿佛是玻璃一般完全的碎掉了。
紧接着江山踏步出拳,拳头砸出,却先有一股火苗从拳面上射出。
那一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