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微微闪烁,面色渐渐阴霾。
萧煌奇有些冷声道:“倾城固然不对,但那个江山又如何和倾城相比?”
慕孤鸿似笑非笑,好半晌才淡淡的道:“好一句不对,同样是犯了谷规,师兄一句不对就了结了。莫不是认为谷规也得看人,江山犯了谷规便要直接杀了,倾城犯了谷规便能够不了了之?师兄这双面的本事倒是让师弟拜服!”
这一番话嘲讽意味太浓,萧煌奇也是自知失言,面色难看之极。
不过他修为极高,自然不至于一句话便乱了心神。
“谷主何必多说,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堂堂一谷之尊,这手段也太不光明了些,既然拖上倾城,也不过就是为救江山一命!”萧煌奇目中挑衅意味甚浓。
他将话全部挑明,一切摆在了台面之上,就算是倾城犯了谷规,他根本不相信慕孤鸿真敢要了燕倾城的命。“剑典”还未举行,便是慕、龙两系已然是势同水火,也不敢真个拼个玉石俱焚,且无论胜败,两方都必然损失惨重。
要怪只怪江山命不好,只不过是个普通弟子,他与倾城的身份天差地别。
“萧煌奇!”脾气最为暴躁的龙玉时怒喝,其余慕孤鸿一系之人都面上露出愤怒之色,而后者只是微微撇嘴。
“怎么,龙长老是想要动手?”萧煌奇道。
轻轻的摇头,慕孤鸿右手微微的虚按。
“天刃殿”中一时间起了一股徐徐的清风,风舒缓而无力,带着微微的凉意,拂过殿中那些燕长老一系的长老,仿佛是轻柔的手指滑过锦缎。
萧煌奇等人却是神色大变,不少人已经呼出了声。
“清风徐来绕指柔!”
萧煌奇瞠目:“你..”却被慕孤鸿打断。
“萧煌奇你好大的胆子,我尊你一声师兄,并不是我怕你,你如此说话,可将本尊放在眼里!”
慕孤鸿十指连转,那指尖便有青芒缭绕,徐徐清风,缭绕成球,仿佛他手掌之上拖着绵软的青球。
“江山我是保定了,莫说燕长老没来,便是在此,也是一样。那个江山,我姓慕的保定了,无论是谁,绝不会更改!”
议会了几日,本就心烦意乱,慕孤鸿彻底爆发。
“还是两个选择,要么一起死,要么燕倾城的事我既往不咎,你自己衡量!”
一旦扯上燕倾城,便是萧煌奇也不敢擅自答话。
燕倾城可是燕长老最在意之人,自然不能有哪怕任何一点的损失。只是放过江山,不知道燕长老如何想。
“燕长老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萧煌奇好半晌才突然开口。
“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语音低沉,伴随着是清风绕殿三周,带起轻微的响声,那些响声竟然高低起伏不一,仿佛蛰伏的海潮。
“燕长老的怒火能不能承受我不知道,但我的怒火你能承受?”
“杀还是不杀,本不愿意问你,对于燕长老来说,你是他的左膀右臂?对我来说,你!”慕孤鸿突然长身而起,右手指向萧煌奇,神色冷峻,“只是一条狗!”
青色的**四合,清风徐徐吹来,化成千万道细细的风藤,每一条都是柔软如细蛇,围绕着萧煌奇乱转。
慕孤鸿这一刻是动了真怒,再也不给萧煌奇脸面,他修为高绝,又是剑谷谷主,自有一股威严气势,此时便是微怒,那也已然是非同小可。
所有人都变了颜色,为了一个外门弟子,竟然会不惜得罪一个实力高强的长老,更是骂萧煌奇为狗,自此以后两人想必再无转圜余地。
萧煌奇面色阵红阵白,羞怒交加,千年修炼岁月,他何曾受过如此大的侮辱。
澎湃的灵力忽隐忽现,灵力与清风碰撞,溅射出千百道流光,“天刃殿”门摇摇作响,整个大殿瞬间仿佛都笼罩在一种无形的气场之中。
无形的乱流乱窜,却又被一丝丝一道道清风拦住,让那股乱流不至于外泄。
慕孤鸿便坐在大殿的彼端,但突然之间在萧煌奇的眼里却仿佛中间隔了千山万水,分明极近,却有种永远也不可能到达的感觉。
慕孤鸿坐在那里,就在那里,那里光线却仿佛在极快的速度减弱。
远远看去,仿佛慕孤鸿就在天地的一边,孤独的镶嵌在那里。
萧煌奇晃了晃脑袋,再看慕孤鸿,却发现他其实就在远处,不近也不远,他周身光亮如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最终将狂暴的气息完全的镇压了下来。
“即便是狗,总有一天也是会咬人的!”萧煌奇面色阴狠,“我们走!”
话音甫落,清风便也消失无踪。萧煌奇转身就走,一帮以他为首的长老便鱼贯而出。
淡淡的声音从背后飘来:“替我问候燕长老!”
“一定!“萧煌奇头也不回。
殿内只剩下慕孤鸿一系之人,萧萧疏疏,约莫了二十人光景。
“这个萧煌奇真是不简单,修为高低先不论,光是这心性,便已然是可怕得很,受了如此大的侮辱,竟然还像没事人一般,此人倒是一大祸患!”林师道。
慕孤鸿摇头道:“他只不过是听命燕长老,翻不了多大的风浪,两系成败的关键,还是得看‘剑典’。”
微微的皱眉,似乎想起什么不好之事。
吴起道:“师兄是在担心灵儿?”
沉默不语。
好半晌,龙玉时才问道:“江山要如何处置?”
慕孤鸿露出厌恶之色,道:“此事皆因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