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所有人都感觉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般后,大锅里面的铁砂完全的烧得通红,赤红的铁砂冒着青烟,阵阵的热浪荡漾开来,江山整个人都湿了个通透。他终于放开了手掌,不过他的气息仍然是相当的平稳,没有半分的异样。
至少有六千下!前后一个对时!
所有普通弟子的神色除了震惊,还有佩服,如此漫长的拉扯风箱,这竟然对他似乎没有造成哪怕一丁点儿的影响,这个江山真乃神人也。
吴言早已经无言,不是因为他性格沉默,而是他已经被江山的表现震惊的无以复加。
什么是天才,这就是天才!
白轻灵眼里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看向江山的眼神充满了喜悦。这个小无赖果然有些本事,倒是没有给本小姐丢脸。
场中的江山动作却没有半点的停留,坚硬的云钢被他投入到了铁锅,埋入滚烫赤红的铁砂之中。
他再一拉动风箱,这一次比上次速度快上了许多。如果前一次还算是不疾不徐,如缓缓细雨的话,这一次堪称是狂风暴雨,江山很是粗暴的拉动风箱,灵力被他拼命的注入右手,他好不吝啬的消耗着灵力。
那原本无比沉重的风箱,竟然被他拉得飞起,毫无半分滞涩。
所有人都齐齐动容,心里不禁感叹江山的灵力修为的深厚,从开始到现在,竟然还没有油尽灯枯,天才果真是天才,吴言长老说他是了不得的人物,看来是真的了。
很快,一整块云钢被烧得通红,江山快速的用镊子将云钢翻了个面,过了几分钟,当两面烧红的颜色都一般无二,江山奇快无比的将云钢从铁锅里面夹了出来。
快速的在铁案上铺好,右手铁锤已然在手,他单手握着铁锤,锤子被他高高的举起,手腕用力,铁锤便呼啸而下,带着一溜乌黑的光芒狠狠的砸在云钢的一端。
那块云钢便微微的有些变形,在钢面上印出一个暗色的锤印,火星四溅。
巨大的钢铁交集之音如一声清脆的响雷,所有人都神色一震。江山的动作却无半分的停留,铁锤被他拿起砸下,同一个高度,同一个力度,“乒乒乓乓”的声音如溅落玉盘的珠子响个不停,火星就像是烟花一般,不停的在江山周围美丽绽放。
江山脸上的汗水便更多了,流泻的汗如一道道小河,他的眼神无比的专注,里面全是映出的星火和那不断落下的铁锤。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中间没有半分的停顿,数百锤狂轰乱炸而下,每一锤都毫不保留的倾泻全身的力量。每一片肌肉都在跳动,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释放着活力。但所有人却偏偏感觉江山每一锤却似乎又是无比的舒缓写意,分明充满了无尽的暴力,却给人的感觉有如风轻云淡,好整以暇,仿佛江山此时根本不是在打铁,而是手上攥着的是一支毛笔,在他的面前是一卷帛纸,他正在无比舒畅的画着一副水墨画。
江山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简单直接,起锤落锤,但却没有人觉得枯燥乏味,每一锤下去他们都不由得惊叹,似乎江山每一锤都带着不一样的风景,让所有人不得不发自内心的去感叹。
而江山自己却早已经忘记了所有人,在他的世界里这世上心里眼里就只有放在案上的那块通红的云钢,他心无半点杂念,很快,他便发现不自不觉间他便已经将云钢的一面完全的打了一遍。
密密麻麻的锤印,每一寸都经过反复的捶打,不多不少。有人已经在心下给他计算过,江山这次总共连续打了一千锤,
他快速的将云钢翻了个面,继续不间断的挥锤,这时候他的衣服终于没有受住不断的力量拉扯,“滋拉”一声,直直的从中间撕裂,一分为二,他用左手迅速的将衣服脱了下来,而右手在整个过程中却没有半分停留的意思。
青铁的肌肤袒露了出来,可以见到他贲起的一块块的肌肤,汗水从他肌肤上滑过,露出诱人的光泽,点点的火星烫在青铁肌肤上,没有显出任何的伤痕,反而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又是一千锤,不多也不少,两面云钢都被江山打了个遍。这个时候云钢上的火性已灭,江山便再次将打了一遍的云钢放到铁砂里锻火,然后第二次拿了出来。这一次的捶打力气就轻上了许多。
如果说第一次是在捶打的话,这次简直堪称是在绣花。用足足有四十斤的铁锤绣花,这对力量的掌握简直堪称炉火纯青,观看的二级兵装师都不得不感叹,江山此时的手段竟然已然不在他们之下。
然后他们就只有惊呼,难道说江山已经是二级兵装师了?他们打死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几个人是无比的郁闷,他们就只好走到吴言长老的身边。
吴言也老早是无语了,脸上的神色已经半是疯癫了。要是平时,这些二级兵装师谁敢去问有如冷阎罗一般的吴言,今日也实在是被江山打击狠了,一人便硬着头皮问道:“吴长老,这个新来的江小兄是二级兵装师?”
这人没发现,他问这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那自然不是恐惧,而是五味杂呈的复杂。
吴言看了他半天,轻轻一叹,才幽幽的说道:“那是什么二级兵装师,据他自己说他就是个兵装学徒!”
声音里竟是无奈,兵装学徒,这说出来谁信!
“他要是兵装学徒,那我们这些老家伙这些二级并装师身份估计都是假的了,什么时候兵装学徒有这种本事了。看看他那手法,多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