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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旭阳站在那里,梁健也不提让他坐还是站,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上下都有股子拘谨到了极致的不舒服劲。
明德和刘韬也不说话,甚至都不看他,好似他就是空气一般。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笃笃响了两下,梁健喊了一声:“进来。”沈连清探进头来,对梁健说道:“书记,有您的电话,要接进来吗?”
想找他却打到沈连清办公室的电话,应该是下面的人。梁健便说:“先等等。”沈连清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您最好还是接一下。”
梁健看了他一眼,领会沈连清眼中的意思后,站起来,道:“那你接进来。”
电话接进来,梁健问:“我是梁健,哪位?”
电话那头态度谦恭地笑着回答:“梁书记,您好,我是霍省长的秘书,小杨。您现在方便吗?”
听到他的自我介绍,梁健不由有些惊讶。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场,若是只有明德和刘韬,倒也无妨,关键还有一个强旭阳,梁健只好简单说道:“方便,你说。”
有时候无心插柳柳却成荫。没想到梁健这无奈之下而做出的冷淡平静口吻,却让这个杨秘书高看了他几分,也因此心中对他多了几分忌惮,态度也愈发的恭谨了几分。
他简单说了些客套话后,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梁健:“不知道梁书记现在这关闭煤矿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梁健说话不便,再次含糊简单作答:“正在进行中。”
杨秘书略作沉默后,又道:“对于关闭中小煤企的事情,霍省长的态度是鼎力支持的。只不过,省里的情况,我想您大概也清楚一些。霍省长要考虑方方面面,大支持有些困难,但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帮个忙的。所以,霍省长昨天就吩咐我去准备了五百万,已经在过账了。不知道,梁书记会不会嫌少?”
五百万?梁健一下子就愣住了。
霍家驹这个时候忽然让杨秘书送来了五百万,这笔钱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对于此刻的梁健来说,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梁健听到这个数目的时候,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直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有了这五百万,目前的局面,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把握,做更多的事情。这还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
梁健强忍着心底的狂喜之情,可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说出的声音也不再似之前那么冷淡平静,有了些许波动。
“多谢领导关怀。”他只说了一句,一是怕说多了,有些人听了去,回头又旁生枝节。虽然霍家驹拨钱给太和市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但,能瞒一时,梁健就有一时的先机。
但,杨秘书不明情况,听着这简简单单的一句不超过十个字的话,虽然声音中也听出了一些喜悦的情绪,但并不浓烈,和他预料中的不一样。按照他对太和市的理解,五百万应该是足可以对目前的局面有很大的影响,梁健的反应虽不一定要感激涕零,但也不应该如此冷静。电话那头,不明所以的杨秘书皱了皱眉头,心里面一瞬间就转了无数个九九,却也是没想明白这梁健走得到底什么路子。一时间,梁健在他眼里,就更加的高深莫测了一些,对梁健,又恭谨了几分。
“那您先忙,不打扰了。”杨秘书挂了电话后,出门去和霍家驹汇报。进门,霍家驹抬头看了他一眼,就问:“通知梁健了?”
杨秘书点头嗯了一声。霍家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没了?”
杨秘书犹豫了一下,回答:“他态度表现得不是很热切。”
霍家驹眯了眯眼睛,旋即笑了起来,道:“五百万,分量确实轻了一点。没事,这场局时间还长着,没那么快就结束。细水长流,我们慢慢来,有得是时间。”
杨秘书点头。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咚地一声闷响,很重。霍家驹笑了起来,对杨秘书说道:“看来这段时间忙着给这老家伙送杯子的人挺多的。”
杨秘书附和着笑,道:“我听说,梁健把那些不肯关矿的煤企电都给停了。他估计是为这事发火呢!”
霍家驹听了,微笑着不说话,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有光芒很亮。半响,他忽然感慨了一句:“这老家伙,说不定,还真得栽在这梁健的手上。”
杨秘书眨了眨眼睛,试探着问:“这梁健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好像您和刁书记,还有徐部长他们都很重视他?”
“他啊……”霍家驹开了个头,却又停下了,走神了一会后,又接着说道:“一部分是形势所至,一部分嘛,能被上面从江中调到太和的人,自然也不会很简单。当然,这梁健自身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不然怎么敢在西陵省这蹚浑水里搅合,想当初,我都不敢!”
杨秘书忙说道:“梁健敢,那是因为您和刁书记给了他机会。要没这机会,他就是想搅合,也翻不起什么浪!”
霍家驹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呀,要是能把嘴上这点光滑功夫放在了工作上,我也就能省好些事了!”
杨秘书低了头,不敢接话。
“行了,出去。”霍家驹摆摆手。杨秘书忙走了。
出了门,杨秘书想着霍家驹刚才的那一句‘能被上面从江中调到太和的人’,心里心思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一边庆幸着,还好刚才对这梁健够客气,一边又盘算着,这梁健要是真的在上面有关系,若是能拉近些,对自己今后的前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