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阻止你,但我与你娘二十年的夫妻,可否让我陪她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陈萧隐深情说道。
陈俊男应道:“这是自然。爹与娘夫妻情深,我能理解爹现在的心情,不过,在送我娘回南宫世家之前,咱们应该先给娘举行一下告别仪式,这一去来来回回至少十数日,尸体只怕已经腐烂,回来后就直接送往东山陵下葬。”
陈萧隐道:“你说得有理,咱们明天就为你娘准备仪式,虽然不需要太隆重,但也不能寒酸,不能让你娘在临走之前……”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泪流满面。
“爹……”
“无妨,”陈萧隐摆摆手道,拭去泪水,“她是齐国的长公主,太后和皇帝也都希望能按最高礼仪送她最后一程,就按贵族最高葬礼仪式举行七天,俊男,你觉得如何?”
陈俊男道:“太后和皇上既然有此意愿,我自当遵从。”
陈萧隐道:“我这就派人去安排。”
陈俊男道:“父亲已经为娘的事伤心操劳,这件事就不必父亲亲力亲为了,只要让管家去安排就好。”
陈萧隐摇了摇头,道:“我与她二十年的夫妻恩情,如果这最后一件事都不能亲自为她安排,我肯定会遗憾终生。另外,关于要把她送去南宫世家的事,也应该和众人解释一下,乃是为了找出凶手,而不是皇族不允许她进入东山陵入葬,不然会有人说她的闲话。”说完很是难过地走了。
“‘和众人解释一下’,意思应该就是,要将送娘去南宫世家的事公开吧。”陈俊男望着父亲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不自觉在暗暗祈祷:“希望你公开这件事,其目的真如你所说,是为了避免别人说她的闲话;而不是想混淆视听,故意扩大知情者的范围,方便掩盖你接下来的行动。爹,有朝一日,当你知道我已摆脱了魔龙,与你再不相同,你还会象以前那样对我么?或者,象对待娘那样对待我?”。
“搞没搞错,她又不是咱们的娘,干嘛让咱们为她披麻带孝?”跪在古龙祥的棺椁旁边,陈俊啸低声与陈俊元抱怨。
陈俊元小声道:“这是陈家历来的规矩,家主夫人相当于一族之母,所以去世后要由族中所有小辈弟子为其送葬。”
陈俊啸愤愤地道:“一族之母,我呸!”
“嘘!”陈俊元忙示意他噤声,道:“小点儿声,别让人听到了。”说着下巴往对面一指,道:“你看,那位受古龙祥迫害更多,不也照样披麻带孝地跪在那里么?”
陈俊啸看了看跪在那里、低着脑袋的柳飞,鄙夷地道:“那小子出了名的软弱无能,半点骨气也无,谁能跟他似的?”
陈俊元道:“能象他软弱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本事了。自从当年那件事后就再也没有他母亲的消息,恐怕他母亲已经亡故。他如今都能坦然地跪在害死他母亲之人的棺椁前,为这个人披麻带孝,你为什么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