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心雨又坐在那听曲子,宋美男坐在那织毛衣默默地想着心事。录音机里正放着《葬花吟》,余心雨这才体会到潇湘妃子以为宝玉变心了,故意不理她了以后那种伤心、痛苦和孤独的心情。
正在这时林桐飞推门走了进来,听到这忧伤的曲调他皱了皱眉随手把录音机关上了,然后说:“心雨,不管你想不想见我,我都必须得和你好好谈谈,我们出去走走吧。”余心雨看到平时很注意仪表的他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衣服穿的随随便便,双眼布满血丝,人也瘦了很多。她没说话默默地和他走了出去。
他们俩从侧门出来走上外面大堤,此时外面万籁俱寂,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仿佛在默默地窥探着他们两个。冷风阵阵吹来心雨觉着浑身发冷,这才想起走时忘了穿羽绒服,林桐飞默默地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心雨披上然后说:“心雨,我也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释,千言万语一句话请你原谅我。”然后林桐飞开始回忆说。
元宵节那天,我开车送胡大队长去省里办事,原打算办完事当天就回来的,但是由于没找着人事情办的不顺利,需要再等几天。因为他这次来省城办的是私事,不宜张扬,他怕小车队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所以就让我先回来。本来应该第二天回来的,我为了和你一起共渡元宵佳节顾不上吃饭、休息,当天晚上就赶了回来。
回到宿舍又饿又累,为了早点见到你,我连饭都没吃就去宿舍找你,结果你不在。在路上正好碰到了和你一个办公室的张医生,我就问他是不是你今天值夜班。他说不是,今天大队有舞会,你可能去跳舞了。完后他对我说:“小林呀,你整天没黑没夜的不知都忙些什么,我劝你还是多陪陪你的女朋友吧,小心她被别人夺去。”说完诡秘一笑走了,我没理他,知道他的话不可信。
我就直接到舞会上来找你,结果就看见赵阅搂着你在跳舞。你们俩有说有笑的,而且你们俩挨的那么近,我当时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顿时呆了、傻了,满腔的热情也顿时化为乌有,我当时有一种被抛弃、被孤立的感觉,我觉着周围的人们都在嘲笑我自作多情。于是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当众说了许多伤害你的话,人在气头上说话当然不考虑后果了。
那天赵阅和柳迪已经把那天的事情和我说清楚了,我听了以后感到很后悔。尤其当我看到你病的那么厉害,一天天的憔悴下去,我的心都碎了。我去找你解释,请求你的原谅,你又不愿意听我解释。
于是我烦燥不安,整天喝酒买醉,晚上躺在床上脑海里总是晃动着你的影子。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恶梦,说你不肯原谅我,永远离开了我,我怎么喊怎么追也追不上你,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林桐飞结束了回忆。
回到现实中来,他面对着心雨紧张而痛苦地说:“心雨,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原谅我吧,我看得出你是爱我的,否则的话你不会这么痛苦,这么伤心。”
余心雨听了他这一番话,忍不住眼泪又涌了出来,她心情激动地说:“我是伤心、是痛苦,我伤心的是,你我相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你看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你也不问青红皂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胡言乱语、污辱人,怎么不让人寒心,我恨你。”余心雨擦着眼泪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林桐飞急的手足无措的,连忙认错说:“都是我不好,心雨不要哭了,你要再哭我陪着你,咱们痛痛快快地在这大哭一场。”
余心雨一听破涕为笑,她擦干眼泪转过身来说:“别胡说,让人家听见了,还以为咱们俩是神经病呢。”
林桐飞见心雨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再哭了。”
余心雨这才明白过来,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说:“你真坏,我又上你的当了。”
林桐飞开玩笑地说:“你这可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余心雨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
林桐飞拉着心雨的手,两个人继续向前走着,林桐飞说:“心雨,你知道吗?自从年前我在全厂技术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以后不久,厂领导就决定调我去厂部专门给厂长开车,但是被我拒绝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余心雨一听着急地说:“桐飞,你真是太傻了,能调去厂部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却拒绝了。”
林桐飞说:“大队长胡明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也是这么说的。”然后林桐飞学着胡明的口气说:“小林,你这个年轻人真是有点与众不同啊,有多少人托关系走后门想往厂部调而你却不去,年轻人有闯劲。既然你不去厂部,那么就留下来专门给我开车吧,好好干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我一听当然不愿意了,我可不想被固定在某一个位置上,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否则的话,我也会像王冕之似的变得老气横秋的缺乏青年人的朝气,但是我又不能明显地拒绝他。于是我说:“胡大队长能为您开车是我的荣幸,但是小车队司机少任务重,如果忙不过来我也得去帮忙,不过只要我在家,您什么时候用车,我一定随叫随到。”胡明显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余心雨停下脚步面对着林桐飞认真地说:“桐飞,能调去厂部工作,这对你的前途和事业都是有好处的,现在你为了我拒绝了,将来你会后悔的。”
林桐飞双眼注视着心雨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