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眼睛亮了一些,躲到人群后面,够长了脖子静观事变。眸子里却是难以掩饰的兴奋,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两名贵夫人在莫湘云身上检查一番,突然手在其中一个地方停住了。
其中钱静静的表姐犹疑地说道:“好像有些发现…。”
声音不高,却在会场中清晰可闻。
众人眼神一亮,隐隐透着兴奋地落在那名贵夫人的手停的位置,那是莫湘云的小洋装荷包…。
另一名贵夫人连忙过去,粗暴地将莫湘云的上衣荷包翻开,从里面掀出一根纤细的银色项链,上面缀着一个六菱形晶莹剔透的钻石。
项链、带钻石、还是在刚刚钱静静呆过的地方…。
赤裸裸就写着证据!
众人嘲讽目光如潮水一般扑过来,将莫湘云整个淹没,那凌厉锋利刀锋一般的目光占据道德制高点,几乎将人割的鲜血淋漓。
“天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搞错了。能够来到这个宴会都是燕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高风亮节的,谁会没事去拿人的东西,又不是值钱的…。”余夫人掩着嘴惊呼道。
众人被余夫人提醒了。
是啊,来到这个场上的都是燕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缺这点钱,只不过最开始的骂战中可是说了,这三个小丫头的家境似乎都不怎么好…。
众人的目光又重了,落在莫湘云几人身上,像是巨石闷声压下,要砸地人弯了脊梁,跪地认错。
“没想到这小姑娘模样看着挺正的,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偷拿别人东西,家教得有多不好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本对于优雅老板还挺有好感的,现在看她交的都是什么朋友,顿时就没有交流的yù_wàng了。”
“是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种人咱们以后还是远着点走。”
……
莫湘云却笔直地站着,像是一株晨光中披着露水染着微寒的嫩竹。
叶晨紧紧握着她的手,丝毫不惧的与人对视,目光清洌洌坦荡荡,姿态一贯傲然,像是雪中不弯的松树。
她微笑着说道:“大家就凭着这个项链就要定了我们的罪了吗?既然大家如此笃定,为什么还没有听到原失主说什么呢?”
众人一愣。
钱静静纠结站在原地,旁边立着余夫人正在揪着她的手,显然是想让她认下…。可是,那真的不是她的项链啊,她的项链跟了她六年了,每天晚上都会拿出看,这个绝对不是她的项链…。
可是余夫人确实她爸爸公司的最大合作伙伴。
今天出门之前,爸爸特地交代过了,一定要记得讨好余夫人,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可何况,她本身就看不惯余夫人…。
何去何从?
钱静静微垂着头,昏黄宫灯光芒下只见得她细密如梳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现出淡漠的眉眼,下巴弧度弯钩如玉。
她声音低低,却有种毋庸置疑的笃定:“那个项链不是我的,我的项链上面有一个我妈妈亲自刻上去的‘静’字,就在钻石的后面,一般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余夫人脸一白,摇晃着身子摇摇欲坠,难以置信。
众人皆是一愣,齐齐看向叶晨和莫湘云,目光复杂,不知是悔是惭。
叶晨微笑道:“真是不巧,上个星期我同学生日,我给她买的生日礼物。珍闺房的东西,发票没带过来,大家有时间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同款呢。”
珍闺房是燕京名媛最爱逛的首饰店,每周都会推出新款,如果上个星期推出新品她们没有注意到也可能是有的…。
更重要的是她们不敢拿珍闺房作假。
众人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钱静静冲着众人黯然一笑,对叶晨和莫湘云道歉道:“抱歉,我的事给你们造成了困扰,这实在并非我所愿。很抱歉。”
转身欲走。
长发从两侧垂下,一袭白衣在风中瑟瑟,弱不胜衣。
“等等——”叶晨快步上前,扯住了她的袖子,认真的说道:“你先别走,今天你是在我这里出的事情,我不能看着你就这样走了。”
恰不好,叶晨动身的时候,撞上了一直立在钱静静身边的,余夫人。
众目睽睽。
一个银色的小物件从余夫人的身上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项链,银色,挂着钻,十分精致,似乎很久了,链子边缘都有些发黑。
钱静静几乎是扑了上去,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捡起那根项链,将项链放在心口,视若珍宝。
盈盈带水的大眼里满是失而复得的高兴。
这姿态,没有一个人会怀疑这项链不是钱静静的。
众人默然,方才那些指责叶晨和莫湘云的人纷纷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只是用眼角余光瞥着叶晨。
叶晨笑的很坦然,只是用目光悠悠然地打量着余夫人:“余夫人,这个事情,请问你是如何解释?”
余夫人脸色惨白如纸,一脸难以置信地模样,连连说道:“怎么会这样,这个怎么会在我这里。我是冤枉的,绝对不是我拿的…。”
叶晨轻笑着说道:“余夫人,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没有说是你拿的项链,只是好奇你最近有没有仇家什么的,相帮你证明清白罢了。”
余夫人脸瞬间就绿了。
她的手无意识的收紧,长长指甲嵌入肉中。
叶晨轻笑道:“这样吧,我们这里因为涉及的都是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