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童娇燕进了屋,刘振鹏和华雪清也随后跟了进去。到了屋里,童娇燕却不在里面,只见黄晓馨躺在屋里的一张床上。刘振鹏放目四顾,只见房中的另一道门开着,看来童娇燕是从那道门走了出去。刘振鹏和华雪清进屋时的脚步声很轻,躺在床上的黄晓馨没有发现他们进屋。房间的另一边有两个杨府的丫环正在低头煎药,也没注意到他们。刘振鹏侧耳听了听动静,突然窜过去点了那两个丫环的昏睡穴,然后把她们藏在角落里的一个柜子后面。刘振鹏做完这些,黄晓馨才认出身穿仆人衣服的他,颤声叫道:“振鹏哥!”刘振鹏走到她的床边,一脸关切的低声问道:“晓馨,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好些?”黄晓馨含泪答道:“好些儿了……”说话间,忽然看清刘振鹏身后站着的小仆人竟然是华雪清。她的心情本来是惊喜交集,这时却变得复杂起来,脸色有些难看的问华雪清:“你什么时候来的长安?”
华雪清嫣然一笑,悄声道:“晓馨姐姐,我家本来就在长安,你怎么问我何时来的长安?”
黄晓馨一想:“也是哦。哎,你们是凑巧碰上的么?”
华雪清一想:“瞧她那样子,已经在吃我的醋了。如果告诉她我万里追踪才找到振鹏哥,她定会醋劲大发。还是不要告诉她找振鹏哥的经过罢。”想至此,对黄晓馨撒了个小小的谎:“我跟振鹏哥是在大街上碰到的。小馨姐你可不知道,你失踪的这几天,可把振鹏哥急坏了,这下好了,总算找到你了。”
黄晓馨“哼”了一声,嘴唇动了动,却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刘振鹏说道:“等会儿童娇燕来了,你就帮我好好的揍她一顿。”
刘振鹏心想:“他们还有一个大阴谋,我一旦露面,这事就搅黄了。”想到这里,温言对黄晓馨道:“晓馨,事情复杂,暂时还不能跟她动手。你跟她说几句话,套出他们劫你到相府有什么目的。”黄晓馨一愣,大感惊讶:“什么相府?难道我是在杨国忠的家里?咦,我不是被他们劫到议事府里了吗?”刘振鹏低声:“看来他们把你劫来后你就没有出过这屋子。到现在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里是我们来过的地方……”还要再说,忽然听见屋外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看了看周围,房中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好拉着华雪清的手钻进了立在墙角的一个壁橱里。刘振鹏刚关好壁橱门,就有人走了进来。只听有个娇柔的声音说道:“黄姑娘,伤好些了吗?服侍你的那两个丫环呢?她们到哪里去了?”
黄晓馨正盯着刘振鹏和华雪清的背影发愣,听得童娇燕问话,回过神来,没好气的回道:“是我叫她们滚蛋的,我不用她们服侍!”童娇燕娇笑道:“挺漂亮挺乖巧的个姑娘,火起来倒吓人。”说着,走近正煨着药的药罐,揭开盖子看了看,说道:“啊哟,药煎好了,可以喝了。”说着,拿一只瓷碗把药水倒在里面。她把药端到黄晓馨面前温言说道:“黄姑娘,这药治伤效果很好的,用不了几天,你的伤就可以痊愈了。”黄晓馨“哼”了一声,把脸扭向一边,不予理睬。躲在壁橱里的刘振鹏暗觉奇怪:“晓馨发那么大的火,童娇燕竟然没有生气。”
童娇燕也不知黄晓馨为何莫名其妙的冲自己发火?心里只道黄晓馨是因为被关在这里、心情焦躁而发火,殊不知黄晓馨发火却另有原因。本来黄晓馨乍一见到刘振鹏时是惊喜交集,差点就喜极而泣,随后看到了站在刘振鹏身后的华雪清,心里已老大不爽,再后来又见两人手拉着手钻进了壁橱,神态间很是亲昵,一时醋劲大发,恨恨的骂道:“你们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呀?没脸见人么?”童娇燕不知黄晓馨是在骂刘振鹏和华雪清,她一脸愕然的看着黄晓馨:“谁偷偷摸摸?谁见不得人?”黄晓馨不理童娇燕,继续骂道:“你们欺负我,干嘛这样对我啊?喜新厌旧的负心人,算我看错了人!”刘振鹏在纳闷:“她在骂谁?谁欺负了她?童娇燕?谁又喜新厌旧?”刘振鹏和童娇燕一时没闹明白,华雪清可是明白了。她是个心细如丝的女孩子,一进门,黄晓馨对自己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加之和自己说话时也是爱理不理,明显的打翻了醋坛子。这时听到黄晓馨胡天胡地的一番乱骂,心里凄苦之极:“我的情意刘大哥又不明白,偏我又这么爱他。我千里迢迢转了一大圈找到这里,就是讨骂来了。”
刘振鹏翻来覆去的一想:“先前为梅菲菲她也曾这么胡天胡地的骂,后来才明白那是吃醋;想来这次他是吃我和雪清的醋……”虽已明白,却又无法跟黄晓馨解释清楚。
黄晓馨一迭连声的叫骂,躲在壁橱里的两个当事人都明白了原因,只有童娇燕还一头雾水。她以为黄晓馨是在生自己的气,心里有些内疚,也不去多想,笑着说道:“本来我曾答应你的振鹏哥昨天就送你回去的,但情况发生了变化,只好再委屈你一天。明天我一定把你送回去。”
黄晓馨没好气的说道:“我自己不会回去么?何必要你送?”
童娇燕看到黄晓馨那个样子,知道她现在无论如何是不会喝药的,于是把药碗放在桌上,笑着说道:“看来今晚你是不肯喝药了。我把药放在这里,想通了呢,你就自己喝。我有事先出去一下,过一阵子再来看你。”
黄晓馨愣了一下,突然叫道:“我不用你来看我。我也不想喝药,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