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瑟儿啊,小瑟儿,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不是吗?夜离忧也不是……
而你也从来没有把我抓住过,是你太心急了,才会有今晚这一幕……
“若是不因为夜离忧,你也不会带上他们来我燕国的,夜离忧为了一己之私,牺牲这么多条性命,小瑟儿,他们丢了右手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责怪夜离忧,而不是责怪我?毕竟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话音未完全落下,沈瑟儿已经怒喝:“闭嘴!”回转身来,又是将他猛地往边上一推,“你大爷的给我闭嘴!”之后越过他,往楼下跑去。
晏寒裳不以为意地努努嘴,耸耸肩。
院子里,她从一个又一个人的身边走过,不断地摇晃着他们的身体,呼唤着他们的名字,跃崖军人数虽多,但是她却用心地去记住每个人的名字,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他们纷纷抬眼来看她,眼皮沉重,且写着歉疚和不甘。
不甘心,就这样被晏寒裳给跑了。
但是看见他们没死,沈瑟儿反倒是喜极而泣,“你们没死,你们没死,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顺带着,眼泪还往人家脸上滴。
看见她为自己诧异,众人心惊,这种感觉多长时间没有有过了?他们曾经都是被人嫌弃、厌恶过的人,所有人都希望他们去死,从未有人因为他们的遭遇而表示过难过,但是现在,他们的大人居然为他们哭泣。
七尺男儿,也难得地动容起来。
“大家互相搀扶进客栈,夜晚风凉,不适宜在外面呆太长时间。”黑暗中,她暗自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主动将身边的人搀扶起来。
随后,其他人也是一个搀扶着一个,沮丧却激动地往屋子里走去。
掌柜的还小二早就在刚才被吓傻了,现在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发抖呢,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出来找屎。
上楼时,晏寒裳站在楼道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很不错嘛,万众一心,但是本宫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剩下的跃崖军已经住进我皇宫大牢了。”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哦……本宫刚才好像已经跟小瑟儿说过了呢,额……既然如此,你们先去休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别人的生命还掌握在你们手中呢!”
他主动让开了一条道。
沈瑟儿咬着牙,狠狠地瞪着他,这家伙,本姑娘将来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敢动我的人……呵呵……
不料,路过他身边时,他却说:“小瑟儿,需要我帮忙吗?”
“滚你丫的!”她啐道。
之后,每个走上来的跃崖军都啐他一口……滚你丫的。
气势非常嚣张,口气非常恶劣,但是晏寒裳却是笑笑,也没避让。
四月初一,夜离忧成功到达沧宇国京都,在这里,遇到了一小部分人的抵抗,但都是不堪一击,他成功回到阔别大半年的故土。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一步一步,急切而悲凉,站在曾经站过的土地,心情……是说不出来的酸涩。
这大半年来,一百多个日夜,他做了多少个关于故土的梦啊,现在,现在终于回来了。
“皇上,需要大摆筵席,庆祝吗?”秦昊延站在他身边,如是问道。
夜离忧拧眉,因为行军打仗,面颊已经日渐消瘦,他摆手,“不必!”仇未报,瑟儿还在燕京为他奔波,他有什么好庆祝的。
微顿,他续道:“待到拿下晏寒裳的项上人头;待到瑟儿在我身边那日,再庆祝也不晚。”他的快乐,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无法离开她……
她若不在,摆宴席有何用处?但是……
“犒赏三军。”他淡淡地道。
“是,皇上。”
“皇上,有信书一封。”夜离忧依旧站在城墙上,此刻是傍晚时分,夕阳如血,渐入山头。
他随手拿起秦昊延呈上来的信书,心,蓦地一跳,这气味以及这纸张是瑟儿惯常用的。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收到她的书信了。
秦昊延看着他喜形于色的脸,也不觉有些开心,可这开心中也有些苦涩,那苦涩,只他一人可以体会罢了。
信纸缓缓展开,夜离忧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捏住信纸的手竟微微泛白。
……我在晏寒裳手中,救我,阿离……
“皇上,发生什么事情了?”秦昊延也不禁内心一颤,有多长时间,他没有见过这样的主子了?
“你派人守住这里,朕要即刻前往燕京!”话还没有完全说完,他已经像一阵风快速地消失在城头上。
随风飘起的信纸落在地上,秦昊延拾起一看,脸色顿时煞白。
来不及多想什么,他即刻追了下去。
暮色已经四合,而此时,夜离忧已经骑在马上,心急如焚。
“皇上,万万不可冲动!”秦昊延飞身而来,跪在他的马前,急切地说:“谁知道这是不是晏寒裳的计谋呢?他大开城门,我们成功且轻松地占领了这么多地方,而他却知道您在乎皇后,现在皇后在燕京,谁知道他是不是拿这个借口让皇上冲动前去,然后再杀我们个片甲不留?”
他比夜离忧还要着急,但是他却不能任性妄为,一切都显得太诡谲了。
夜离忧道:“你说的朕都知道,但如果是真的呢?”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呢?他就怕这个万一,而他却不舍得让她陷入万分之一的危险!
“我们可以先派人前往调查!”秦昊延道:“哦,对了,暗中保护皇后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