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却瞬间被惊恐占据整张脸,已经到嘴边的惊呼声也被她用手死死的捂住,一颗心疯狂的跳动着,仿佛要从那层本就不厚的皮肉里冲破出来。
那侧脸和前世最后看见的那人渐渐重合起来,不差分毫。
重生后她日-日夜夜都不敢忘记的那个人,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晰,甚至于前世他朝自己走来时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就在眼前,带着死亡的气息,恐怖却又致命,令她几近窒息。
握着出租车车柄的手慢慢收紧、收紧……
知道被司机不耐烦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而回忆的画面恰好停在他抬起脚直冲自己面门那一刻……
“诶诶诶,你还上不上车了?”师傅年纪不大,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脸痞相和不耐烦。
苏牧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那窒息的感觉几乎瞬间消失,令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打开车门走进去。
“鑫源小区。”
不过只有四个字,却好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去想,可那画面却变本加厉的浮现在脑海,令她面露痛苦。
同时她也没有注意到司机透过后视镜不断向后看的行为。
此时的苏牧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噩梦,一场只有死亡的噩梦。
那里面除了自己还有那个外国男人,隐隐约约的还有一团漂浮在身边的黑雾。
她挣扎在里面,手脚仿佛不受自己控制,无法动弹。
挣扎着恐惧着,就在她以为那噩梦又要亲身经历一次时,回春神术自主运转起来。
一阵阵肉眼看不见的绿光游遍她全身直至大脑中心。
恐惧被驱散,意识重回体内,她深吸一口气,运转回春神术直到内心彻底的平静才停止。
打开车窗,她并没有仔细观察窗外的景物,闭上眼睛让冰凉的晚风吹拂着脸颊,令她再次想起了那个男人,恐惧犹在却不那么强烈了。
他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是他自己的本意还是收谁的命令?他要那项链有什么用?
脑海里闪过无数张可能买凶杀害自己的面孔,其中竟有许亚飞、有许父、有许母……
苏牧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相处了多年,然而在自己心里这些人却有可能是杀害自己的罪魁祸首,人生何其悲哀……
一丝丝泥土的腥味飘进鼻子里,耳边的风声多了许多嘈杂的声音,类似于树林里树叶飘荡拍打的声响。
苏牧蹙起眉头,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才猛地睁开眼。
入目的竟是一片漆黑,不同于城市里朦胧的灯光,气氛十分的诡异。
她假装没察觉到什么,透过后视镜不动声色的撇了几眼司机,只见他脸色紧张,眼睛里却带着淫-光。
忽然,她扬声道“师傅,这路不对啊。”
司机顿时精神大震,磕磕巴巴道“哦,原、原来那条路整修了,这条路也可以走。”
见苏牧没有说话,他自以为她相信了,所以说起话来更是流畅自如。
“小姑娘,难不成我还能骗你?这段时间城里到处都在修路,你在街上也看见过吧。”
“这条路是条近路,一般只有开车很久的人才知道,所以很少走这条路,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