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希也有些慌乱,拿着刀的手都有些不稳,我不敢乱动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周围已经围观过来一些人了,这件事儿明天肯定会成为京城头条,真是想想都觉得头大。
冬祺哥急的脸色煞白,他紧张的看着戚文希手里的刀“这位兄弟,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能满足的我们一定尽量满足,可是你也要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属于犯罪行为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戚文希强作镇定的看着他“你走开,我要和小鱼单独聊聊。”
冬祺哥伸出双手按抚着他“好,我走开,你不要激动,把刀放下再说。”
我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镇定“戚文希,咱俩好歹几年的感情,如今刀刃相向,也算是我欠你的,可是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他略有迟疑,低头看着我说“我只不过是想和你聊聊,你为什么就不给我机会呢?”
“我给你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初你那样伤我的心,如今又要伤我的人么?好啊,你来吧。”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邪火,硬是伸着脖子向刀刃凑近了几分,戚文希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刀子,锋利无比,才刚刚碰到而已,脖子上的刺痛钻心的传了过来,疼的我全身发冷。
冬祺哥在对面激动的叫着“小鱼你别乱动。”
戚文希见我的脖子流了血,不由得放下刀抓着我的肩膀哭着说“我根本就没打算伤害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捂着脖子狼狈的笑了笑“因为这是你欠我的,我本想就这么算了,从此各不相干,但是戚文希你又找上门了不是么?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你把我伤害的多彻底,我要你人生一辈子留着这样的污点。”
冬祺哥速度很快,一把就把我拉到他怀里,还不忘防御着对面的戚文希。
戚文希满眼痛苦的看着我,右手的刀刃上还挂着丝丝红色,他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向我伸出手“我不是故意的。”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小孩子可以因为无知而伤害同伴,最终会被大家所原谅,可是成年人不一样,我们接受了二十几年的高等教育及社会道德,稍有差池,则不会被轻易原谅,除非你有充分的理由,法律制度约束之下,戚文希这一辈子恐怕都要背负这样一个故意伤人的罪名。
或许我太邪恶了,所以才会报应在身边的人身上,当戚文希不顾一切的用左手抓着我的手腕不让我走的时候,冬祺哥拼了命的护着我,而慌乱中,戚文希右手的刀子,直直的插进了冬祺哥左边的小腹处。
伴随着围观女生的一声尖叫,我终于清醒过来,冬祺哥痛苦的皱着眉,我松开捂着脖子的手托起慢慢向下倒去的他,整个人懵了。
“冬……冬祺哥!”我颤抖的呼唤着他,他只是努力的冲我微笑了下,告诉我他没事,可是脖子上的疼痛告诉我,冬祺哥身上的疼是我的千百倍啊。
我抱着他无助的哭了起来,近日来所有的压抑,所有的难过,伴随着恐惧汹涌而来。
戚文希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走的,我听到周围人声鼎沸,还夹杂着警车的声音,冬祺哥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还没死呢,哭什么?”
我看着他惨白的脸摇摇头“我没哭,你疼不疼?”
他摇摇头“不疼,你没事就好。”
我们俩就像两个白痴一般,互相欺骗着对方,明明哭的汹涌,却硬是要催眠所有人。明明痛得要死,却还在想办法安慰同伴,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无聊。
看着护士端走一盆血水,我的胃部急剧收缩,涌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吐出来。
大夫看了我一眼“麻醉过了就会醒,你过来包扎一下吧。”
护士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镊子夹着消毒棉才刚刚碰到我的脖子,那难耐的疼痛勾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疼,可如今又能怪谁?
不作就不会死不是么?
被护士包扎的像木乃伊一样,僵硬着脖子不敢乱动,看着病床上睡的安详的冬祺哥,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不知道疼了,微微?着鲜血的纱布让人心颤。
我问护士“是不是没包扎好啊,血都?过来了。”
护士白了我一眼,显然对于我质疑她的专业而表示不满。我缩了缩脖子老实的呆在冬祺哥病床边,握着他的手轻轻地说“上次在医院你也是这么睡着,这一次还是这样,一命换一命,这一次算是你把上次我救回来的还掉了,可是我却觉得,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我该如何弥补你所受到的伤害呢?你快点醒过来,告诉我吧。”
我盯着他一直到深夜,过一刻钟我就会问护士一次“他什么时候醒呢?”
到最后,护士烦了,便不再理我了,我抱着双腿靠坐在椅子上,我觉得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也许是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太大了,所以导致我如此的神经质,经常冒出的那些莫名其的情绪让人烦躁,想想今天如果不是我的冲动,戚文希不一定会持刀伤人,凭借冬祺哥的口才,多少还有些说服他的几率的。
看着期待的人慢慢地醒来感觉生命的复苏,真的会收获到无与伦比的感动。
握着冬祺哥的手,看着他迷蒙的双眼渐渐变的清晰,带着哭腔的说“你终于醒过来了。”
你能醒来,真的是太好了,醒来骂我冲动也好,安慰我也好,只要醒来,就很好了。
冬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