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挣扎打斗的声音
我们对望了一眼,以突起的岩石为掩护,从不同的方向,不约而同,向声音发出的地方飞奔过去
一阵扭打和撕扯衣服的声音传了过来,伴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女人精疲力竭时,从喉咙里发出的绝望的沉哼,还伴随脚蹬踏在山坡上,碎石滚动的声音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我的脑海,我不顾一切,弓起身子,直向那个地方冲了过去
姬将军也听到了,几乎是与我同时,身体激射而出,几声迫不及待的“啵啵”声传进了我们的耳朵
当第一时间跳上那块巨大的岩石,我看到两个人正扭打在地上,一个五短身材的男子,一头蓬乱的头发,胡乱扎在后脑上,宽厚的脊背上是一件粗黑麻料的衫子,正将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她的两只脚无力地在下边踢蹬,看来已是最后的抗争
我血惯瞳仁,把手中的宝剑高高举起!
那忙于进行好事的男子,突然抬起了脑袋,他听到了动静!从那里仰起脖子,看站在岩石上的我们,脖颈显得有些吃力而一连串的我听不懂的咒骂声也瞬间从那女人的嘴中喷发出来
姬将军冲我喊了句什么,可我没听到,当他发出声音的时候,地下的男子已被我砍翻在地,一动不动
刚才,我的眼前出现了短暂的黑视我第一次看到画的时候,就出现过或者说,我一激动的时候,会控制不住地出现这种情况
后来,我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血渐了那女人一脸,连脖子里也是她爬起来,我看到,她是那个我们在林中碰到的少妇姬将军能感觉到我悄悄长出了一口气,我拿她当小月了
不远处躺着那个首领,他的后脑上斜着砍着一把柴刀,已经没救了
那少妇奔过去,伏在他身上像母兽似地嚎叫起来,痛不欲生,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也不顾及我们就站在旁边
她拣起那把柴刀,在地上挖坑,那里都是满地的卵石,姬将军过去,用刀去帮她,她也没阻止草草地将那可能是被暗算的首领掩埋起来,少妇也不说话,起身就走
从道义上说,我们是不是可以送她一段,整条路上还说不定会出现什么野兽于是我们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也许她可以对我们寻找小月提供一些帮助也未可知
这个地方应该会有一条高铁的,不过是在许、许多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漫山遍野除了茂密的草就是乱石,那少妇走得很快,把我们落下好远,她不时地回身看我,姬将军很兴奋,“还是做好事好啊,你看她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
我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也缓解我的焦虑,随着他的话音未落,从远处的乱石后边出现了一群庞然大物,迈着沉重的脚步,杂乱无章但是足音敲在地面上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姬将军瞪大眼睛道,“那是什么?”
他可能没见过,可是我知道,那是一群纳玛象没道理啊,这种象在长江流域和淮河流域有过分布,它们是穿过了重重海洋来到这里的?它们早在十万年前就应该已经灭绝了呀
但这一群象,足有数百头之多,它们转过了山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其中一头象的背上,端坐着一个人,他远远地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少妇,大声叫着她的名字,朝她挥着手
她像得了救星,嘴里大声呼喊着向他跑去,那象背上的人听到她的喊声立即警觉起来,嘴里一声呼哨儿,象群立刻骚动起来,头象一扭头,疯了似地向我们冲了过来
“快跑啊!”如果不想被踩为肉饼,就只有跑
听我一喊,姬将军反应相当了得,他根本没见过这么大的动物,这和海中的鲸鱼还有所不同,白森森的獠牙,落地有声的粗腿,哪一样也惹不起,我们一扭身,撒鸭子就往回跑
我们都使出了全部的逃跑功夫,跨过巨石、拨开蒿划、跳过荆棘,没命地往回逃
身后的大地发颠一样,千万把铁锤敲在地面上,伴着被纵容和释放的野性叫声,难道是十几台蒸汽机车同时拉了气笛?跑,跑,跑,往回跑
刚刚跑回了那片森林的边缘,它们就追上了我们象背上除了原先那名男子的吆喝,还多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是我们杀了她老公?
只听耳后风声,虽然我是极力地往前一蹿,还是被一条象鼻扫倒在地,随着惯性往前一滚,林立的象腿随后就到了
姬将军没有顾着自己逃跑,他在我倒地的同时已然转身,白光一闪,一条已到我身边的象腿被他一刀两断,血如喷泉,巨大的象身一斜,向我倒来
我就地一滚,躲开了,那头三条腿的纳玛象直接摔倒在地,扑起半人高的尘土,绊倒了旁边的一头象,雪白的象牙撞在石头上,“卡巴”一声折为两截,那半截象牙直冲我飞来,再想躲,可我真的尽力了,只能眼一闭
姬将军用他那把雕弓把我连肩带背一套,硬将我拉到一边,我们没命地钻进了来时的树从
我们都已气喘吁吁,纳玛象,我曾经在化石馆专门研究过它们的化石,有一头象的化石,左前腿就少了一截,用一根角铁支撑,右边的牙少去半截,不会就是出自姬将军的手笔
姬将军没有多说,拉起我就跑,树丛暂时地阻挡了象群,也得让我喘喘
一群斑鬣狗流着涎正在将我们包围,靠,这也是他们驯化了来对付我们的?
在动物里,我最讨厌的就是斑鬣狗,总把他们和一个贪婪的民族联系起来,灰中带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