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淳风在望月居摆了一桌酒菜,孟非林是少数能与玉淳风同桌而饮的人之一,季遥手持酒壶,随时准备为两位好友斟酒。
“公子去东胡,这几个月,路上惊险万分,真是叫我捏了一把冷汗!”孟非林感慨万分的开口,“幸好,此行有惊无险,才有了如今,皇上对公子的器重!”
玉淳风未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屋子里的三人都明白,所谓的器重,也不过是玉淳风用自己性命,换来皇上的一点点赏赐罢了!
季遥为自家的主子斟酒,顺便提醒道:“主子,少喝点,晚上还要入宫参加皇上设的家宴。入宫不可失态!”
玉淳风再次将杯中酒饮尽,孟非林劝道:“季遥说的没错,公子还是不要再喝了,日落前,还要入宫!”说罢,他将杯中酒饮尽,拿起筷子,道:“尝尝红绫做的鱼,味道不错,凉了就不好吃了。”
玉淳风没有心思吃鱼,看了一眼刚刚自门外走过的红绫,开口道:“红老板对孟兄可是情有独钟,这么多年在这望月居守着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过门?”
“公子莫要说笑了!我和红绫只是朋友!”孟非林矢口否认与红绫关系暧昧,门外坠地的红衣,有些落寞,瞬间失去原本的鲜红,黯然的让人心疼。始作俑者仍旧不自知的自说自话:“我与红绫,只是偶然相识,她待我亲厚,不过是当年我与她有救命之恩!”
玉淳风看了看门缝外那一角红衣,道:“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一个人这么多年,早该成家了,难道,你还有心仪的女子?”
孟非林摇头,道:“并非如此!只是,在我幼时,就知道我有一位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如今,她下落不明,我又怎能有负于她!”
玉淳风道:“既然她已经下落不明,你又何必再等!难道一辈子找不到她,你一辈子都不成亲?”玉淳风知道,门外的人,比他更加好奇,所以他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孟非林认真的看着玉淳风,道:“你还不是一个人,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事情来了!”
玉淳风莞尔,道:“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关心你了!依我看,你可以先让红老板入房,等你找到未婚妻以后,再决定她们谁做大谁做小。”
“亏你想的出来!你还是为你的心上人担心吧!有她的消息了吗?”孟非林提起了玉淳风的伤心事,玉淳风的神色瞬间黯然,他摇头,道:“几个月了,音信全无!也许,她已经……”
“你说过,她是特别的!你该对她有信心!”孟非林试图安慰好友,可玉淳风的心情并没有丝毫好转。
季遥适时提醒道:“主子,我们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玉淳风起身,对孟非林道:“非林,不要为遥远的,放弃身边的。珍惜眼前人。不要像我,失去了,一切都迟了!”
虽然门外的红衣早已离去,可玉淳风仍旧要劝朋友抓住幸福。
孟非林送玉淳风出门,在楼下看到红绫忙碌的身影,轻声唤道:“红绫,我走了!”
红绫远远的走过来,满脸的温婉、贤淑,她嘴角的笑,宛若绽开的鲜花甜美。“走了?何时再来?”她轻声开口。
玉淳风走的很快,此时,已经走远。
孟非林道:“我可是这里的常客,你还怕我不来吗!”说吧,快步离开,追玉淳风去了。
不等孟非林走近,玉淳风老远就闻到了,他带过来的,失望的味道。
“你一定要这样无情吗?”
“什么?”孟非林听到了玉淳风的话,却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玉淳风继续说道:“你一定要对女人这样无情吗?红绫喜欢你,连石头人都能看的出来,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吗?不管你有没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至少也应该回应一下人家对你的感情吧!真是个残忍的男人,如果我是女人,就算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玉淳风边说边摇头,表现出一副失望的模样。
孟非林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时候不早了,非林该告辞了!”说罢,与玉淳风反方向沿街道离开。
季遥看着孟非林离去的身影,道:“孟大人似乎有些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您的话?”
“他若是知道惜福的人,就该听我的话!至少不会像我现在,失去了,才知道,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来得及做。”玉淳风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携季遥往布衣巷的方向走去。
季遥见主子伤神,马上开口劝慰:“董婉姑娘福大命大,这次也一定会没事儿的!”
玉淳风不语,心中想的却是:就算她现在真的平安,想必此时也在千里之外,想要再见她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董婉此时,已经跟随其它斥候,出了广原城,来到了官道上。
官道上行人不多,董婉坐在车里,看着前面车轮辗起的尘土,忽然觉得口渴。
与她同乘一辆车的邱元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将水壶递到董婉的面前。可是他的水壶里却从来不会装水,而是酒。
董婉喝到嘴里才知道上了当,噗的一口吐出来,喷了邱元满身满脸。
“怎么是酒!”董婉辣的吐着舌头,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邱元倒有些意外,道:“你不会喝酒吗!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你又不是文弱书生,怎么也这般娇气!”
董婉将水壶丢在一边,道:“并非是我娇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