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云冲横剑而立,对游落夕冷眉想看,肃然振声道:“胜负已分,何必下死手?”
游落夕似乎没料到会在此遇到雪云冲,她先是一愣,紧接着又恢复常态,神气活现的说:“她又没说要投降,我为什么要停手?”
“像你这样打下去,她还有机会开口说话吗?”雪云冲厉言反驳。
“技不如人就只有挨打,我就喜欢虐杀对手,你管得着吗?”游落夕是铁了心要跟雪云冲抬杠了。
“我就得管一管你。”雪云冲正色道。
“好啊,等会你要是求饶,我可不会心软。”落夕冷冷地说,脸上浮现出一股肃杀之气。
“你尽管放马过来好了,不让你尝尝苦头,你是不会知错的。”雪云冲这样说。
落夕闻言,目光闪出一丝好奇和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道:“你的功力恢复了?”
“不但恢复,而且更胜之前,你最好尽全力攻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雪云冲说。
落夕不再多问,她也隐隐感到雪云冲的气场十分可怕,当即不敢怠慢,尽管如此,她还是自信自己可以获胜。为了速战速决,她并没多想,气凝与掌,再灌输在匕首上,渐渐地自掌心升起一团白光将匕首笼罩住。她打算倾力一搏,用浑身力气挥出这一刀。匕首上的白光越来越盛,就像一团跳动着的白色火焰,燃烧着怨恨与肃杀之意。
刀光冷,刀气烈,刀光冷如霜,刀气烈似火。
落夕皱着眉,刀光映射在她肃杀的脸上,照出了她清澈眼眸里闪动的一丝犹豫之色。最终,她手中的匕首还是挥了出去,刀气如实质一般携着铺天盖地的劲风倾天压向雪云冲!
雪云冲早有准备,他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气势,面对来势甚凶的一击,只挥出了一剑。
一剑挥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水平的弧线,射出一道弯月形剑气,迎上了袭面而来的那股刀气。
“碰”的一声,华光大盛,震耳欲聋。
落夕瞳孔放大,她眼前一白,紧接着便感到身体一阵剧震,失声痛叫,被一股无形的推力震向后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方才停下。
一剑定乾坤,一招决胜局!
这一战虽然少了缠斗搏杀的紧张刺激,却有一种黄河缺堤时,抑或火神喷发时那一瞬间的震撼与冲击人心绪的视觉美感。这是一场内力真气的比拼,当刀光迎上剑气,胜负立判,结果是游落夕败了,她这一败,代价可不小,负伤颇重,伏地不起。
雪云冲提剑上前,他忽然有些后悔,暗叹自己出手太重,来到落夕跟前蹲下身要将她扶起,“你没什么大碍吧?”
落夕咬着牙,勉力支撑起身体,抬起头,面对雪云冲向自己伸出的援助之手,极度不屑的说:“我不须要你怜悯,少来惺惺作态,你既然赢了,为何不在我身上补上一剑?”
雪云冲道:“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而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么可能杀你呢?”
“你不杀我,不怕我杀了你?”落夕凝目向雪云冲看去,目光中蕴含着一层迷雾,让人捉摸不透她心理。
雪云冲闻言,浅浅一笑道:“你要杀我,不过一句话,我怕又有何用?”
“你说过的话还算数?”落夕又问。
“我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雪云冲一本正经的说。
“好,你曾说过只要我喜欢,随时可以取你性命,现在我就让你自刎在我面前,你会答应吗?”落夕一字一句,神情肃然。
雪云冲听了,神色平淡,他深深的看了落夕一眼,二话不说,直起身来,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除了落夕和雪云冲本人,在场千万之众再无第三个人知道雪云冲下一步要干什么,而又为什么要这样做。雪云冲的剑慢慢地架在自己脖子上,这一举动是人都能看得出他要自刎当场。众人都怔住,都被雪云冲这一匪夷所思的,惊人的举动惊得瞠目结舌,一时之间,擂台上下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雪云冲闭上了双眼,他深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尽情享受死前最后一口新鲜空气,然后他握剑的手微微的水平一滑。那一刻,剑动了,却没有按照原来的轨迹划过他的脖子,而是被一股无形的推力弹了开去,掉落在地上。原来,落夕在雪云冲动手前一刻,拂手挥出一道真气,将雪云冲手中的剑荡了开去,阻止了他的自刎。
雪云冲愕然望向落夕,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是傻子吗?”落夕啐道,“我叫你死就死啊!”
“君无戏言,我说到就要做到,难道你刚才的话就是为了捉弄我?”雪云冲脸色微变,语气变得严峻。
“我改变主意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体内还残留着我历经千辛万苦炼制而成的九转回生丹药效,我要你好好的活着,这样才对得起我那回生圣药。”落夕认真的说完,从地上爬起,缓缓地站直身子,深深的望向雪云冲,接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雪云冲做了个手势,示意直说无妨。
“如果我不是天狐教的人,你会和我交朋友吗?”落夕目光闪动,静静地看着雪云冲,等候他的回答。
“会,一定会。”雪云冲坚定的说,“只可惜,我们立场不同……”
“够了,你不用说下去,我明白了,我也相信你说的字字无虚。”落夕截断道,“这就够了,我希望有一天你会对天狐教的看法有所转变。”
雪云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