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苍凡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样孤凄的处境,深夜陪着自己的竟是茶红,莫苍凡忽然想起那日在忘川河旁三生石上看到的背影,柔和的目光稍微在茶红的脸上停留,纵使你是我三生恋人又能怎样,我娶下的还不是花柔,只可惜如今出现在我面前的人,不是花柔,多么可惜,
莫苍凡抓起泾莫酒想要一饮而尽,却被茶红一把拦住,
“公子,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麽,说给茶红听听,”茶红酒意微醺,通红的玉脸瑟瑟地盯着莫苍凡,
莫苍凡并未答话,只是盯着茶红手中的酒盏,
“公子,在药阁是不是有些苦闷,那茶红留下來陪你吧,”
莫苍凡顿了顿,浅浅一笑,“残忘僧人,夜色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药阁困住莫苍凡,莫苍凡作为菩提弃徒,再加上欺师灭祖,随意的一个理由,都能将自己与茶红打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莫苍凡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为茶红着想,都不希望茶红留下來,
药阁是监狱,不是红楼,留不得人,只能困住人,
莫苍凡咬紧牙关,还是下了逐客令,
茶红双眼微红,眼泪在深邃的眼眶中打转,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扯动着莫苍凡的衣角,楚楚可怜,
“莫公子,你真的要赶我走吗,如今你这样苦闷的处境,我想留下來照顾你的日常起居,对你嘘寒问暖、聊以相慰,还记得麽,在城东客栈,你就赶走我一次,今日还要赶我吗,”
莫苍凡心中泛起一股乱流,只是这股乱流让莫苍凡如坐针毡,有些害怕,也有些心疼,
莫苍凡害怕因此而连累茶红,从此与自己一起成为菩提门剿灭的对象,
莫苍凡心疼茶红万事都为自己着想,即使做和尚,也不能做到六根清净,这世上哪有做和尚都像茶红这般优柔寡断,
莫苍凡将酒盏从茶红的手中粗鲁的夺过來,用手用力的将茶红甩开,愤恨道,“滚,茶红,不,我应该叫你残忘僧人!泾莫酒我已经喝下了,如果不是那天你将我救下,我一死百了,世人也就不会将我锁在药阁,残忘僧人,你一个和尚,管这些闲事做什么,我好与不好关你屁事,如果那日你在阴山崖沒有遇见我,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滚,我不想看到你,”
茶红蓦然呆在原地,眼眶内打转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江水,扑簌扑簌往下掉,“公子,你~你~你…”
莫苍凡瞬间站起來,一把抓起木桌上的鸭腿骨,奋力的朝着茶红的侧脸丢去,“我,你什么你,残忘,你给我记住,从此我俩之间恩断义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锁在药阁,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哈哈~茶红,你不就是我养下的一个丫鬟吗,你咋就这么贱,莫府被查封了,所有的奴仆丫鬟都自由了,你丫的沒有理由对我这样,滚,离开药阁,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莫苍凡双手拍在桌子上,玉阴刀瞬间飞向空中,嗖的一声刺向茶红身后的红柱,
“你让我走,我走就是了,哈哈~莫苍凡,莫公子,”
茶红蓦然起身,纵身一跃,一缕红影蹿出窗户,消失在阴雨蒙蒙的月色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