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众人早已散去。
花柔在床榻上守了一夜,禁不住劳累,已经伏在莫苍凡的胸前睡着了。
易鬼站在房屋外,拿着一根玉箫,吹响了一夜。清晨时分,才缓缓地推开流啸殿的木门。易鬼站在远处,望着睡在莫苍凡胸前的花柔,忽然感叹了一句,“娶妻如此,一生也便知足了。”易鬼走进床榻,轻轻将花柔摇醒,“花夫人,柳一笑来了。”
花柔轻轻梳理一下,俯下身子,将莫苍凡唤醒。
莫苍凡睁开空洞的眼睛,两只眼睛犹如鱼目一样毫无声息的盯着花柔,额头上传来一阵疼痛,还有一些眩晕还未消散。莫苍凡运起灵气,将全身的灵气汇聚在丹田之中,转而流向额头,疼痛才消减了一些。莫苍凡收回功法,才意识到有人在,听这声音却不是阿狸,“咦,阿狸呢?叶孤城不是来青云观了么?”
花柔一惊,扭过头去,明媚的眼睛中犹如水泉决堤,晶莹的眼泪流了出来,心中更是说不出来的委屈。“相公,您好些了么?昨日柳一笑将你送来,说你与柳门弟子争斗,不小心被误伤了,休息一夜便好了。”
“不是阿狸送我来的么?”恍惚之中,莫苍凡总认为在倒下之前,是阿狸在搀扶着他。
“阿狸?”花柔眼神之中有些失望,叹了口气,“相公,等柳一笑掌门来了。你问他吧!”
莫苍凡靠在床榻上,眼神涣散的转向木门的方向。
柳一笑匆匆从院子内奔入流啸殿中,径直的奔向莫苍凡,一边大笑,一边喊道,“哈哈…莫兄弟,你终于醒来了。你托西城公的事儿,西城公已经有了眉目。”
莫苍凡曾经托付西城公前往无涯观寻找玉脖链的时候,顺便打探一下邬雅的去向。
如今有了消息,莫苍凡心中自是激动万分,连忙坐起来,挺直了腰板,朝着柳一笑招了招手,“柳掌门,这么说有邬雅的消息了?”
“哈哈…有了。”柳一笑扬起长袍,也不避嫌的坐在床榻上,兴奋的答道,“西城公这老头子着实有些本事,昨晚他派毒公子带领西城骑兵前去打探,虽然没有找到玉脖链,却闯入雀楼之中。哈哈…莫兄弟,谢天谢地,在雀楼没有发现邬雅的踪迹。”
莫苍凡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沮丧,轻轻地拍了下柳一笑的肩膀。那一日从雀楼之巅离开后,邬雅被诛灵将军抓住,若是诛灵将军将邬雅带去见王,不在雀楼之中,也并无奇怪。
柳一笑见莫苍凡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连忙又补充道:“邬雅不在雀楼之中,便还有些生地希望。莫兄弟,你也不要太沮丧,倘若西城公打探到邬雅的消息,必会来第一时间通知你。”
“是啊!相公。”花柔在一旁轻轻地抚摸着莫苍凡的额头,满怀关切的问道,“还疼么?相公。”
莫苍凡微微一笑,俯身凑在花柔的耳朵旁轻声说道,“傻丫头,不疼了。”莫苍凡抬起头来,花柔一句关切的话语,却提醒了他,“柳掌门,阿狸呢?我昨日不是被阿狸打晕的么?她为何这么做?”莫苍凡始终想不明白,昨日阿狸会莫名其妙、毫无征兆的将他打晕。
柳一笑似乎有难言之隐,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眼中却流露出刚毅的目光,斩钉截铁的道:“莫兄弟,这青云观中并无阿狸一人。”柳一笑将头撇于一处,长袍微微甩动,浅浅一笑道,“阿狸的去向,莫兄弟不应该最了解么?”
被柳一笑这么一说,莫苍凡更加迷惑了。
如果昨日没有见过阿狸,那么柳一笑为何非要说一句‘不应该最了解么’?若是见过阿狸,为何对昨天发生的事却没有一点印象。莫苍凡沉默了好久,遂开口问道:“柳掌门,昨日发生了什么?我似乎记得好像是叶孤城来找寻天书。”
“天书?贫道倒是听说过。我祖师青门子游历人间之时,曾经得到一本天书,祖师研习古书,最后修得秘术,创建这青门菩提山门,却不曾想天书却丢失了。莫非莫兄弟提起的便是这本天书么?”
莫苍凡一愣,这柳一笑似乎并不知情,那么昨日在青云观中明明听见了叶孤城提起天书二字。莫苍凡忽然想起当时西城公、毒公子等人也在场,连忙问道:“柳掌门,西城公、毒公子呢?我为何未曾见到他们呢?”
柳一笑挥挥手,扬起拂尘,微微一笑,道:“西城公、毒公子已经两日没有回到青云观了。”
莫苍凡心中一惊,有了些犹豫,莫非是真的记错了。莫苍凡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咦~不对啊~柳掌门,昨日里我明明见到西城公了。”
“哈哈…”柳一笑爽朗微笑,站起身子,将花柔扯过来,指着莫苍凡道,“劳烦花夫人,将昨日胡一白赠莫苍凡青玉拂尘之事说出来,也好让莫苍凡清楚,根本没有见过西城公、叶孤城。”
花柔脑海之中也是一阵模糊,恍惚之中,莫苍凡似乎是跟着自己找胡一把取青玉拂尘了。花柔不解的望着柳一笑,轻轻俯下身子,将莫苍凡背下的枕头翻起来,“咦。相公,昨夜你分明嘱咐我将青玉拂尘放在枕头下的,怎么不见了呢?”花柔仔细的想了想,忽然觉得不对,连忙弯下腰去,从怀中取出拂尘,“咦,相公,青玉拂尘竟然在我身上。昨日胡一白明明给了你。”
“咦~夫人。这青玉拂尘好像是我昨日让你好生保管的。”莫苍凡似乎想起些事情,沉默下来,想了好久,才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