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步入洛阳城的时候,祝玉妍的心境与几个月之前有大大的不同。那时候初出江湖,只是一心想要震慑住觊觎门派的其他人,又急于寻找母亲的下落。而此时,却也明白凡是都不能够心急。只是,不负……想到此处,祝玉妍微微有些恼怒,那臭小子留下一张纸条——“洛阳聚首”,便连夜溜了,而他,自然是去了老君观捉那辟尘。本来,还想着去凑凑热闹。不过,既然不负执意如此,那也……
也不自禁的,祝玉妍嘴角流露出一个无奈而纵容的神色。只是,这神色却是被坐在一旁的闻采婷默默收入眼中。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只是面色不动声色,抿嘴一笑,道:“那金家娘子当真是个妙人,她到这落芳楼不过数日,竟似让我这落芳楼的客人都对她亲睐有加呢。向来,她不是少主的客人,而是来和楼里的姑娘抢饭碗来着。”
祝玉妍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目光淡淡地瞥了闻采婷一眼,道:“婷姨,你也算是玉妍的半个师傅,若有何事,不妨直言。”
闻采婷同样收敛了脸上的调笑之色:“采婷身份卑微,自然不敢多说,只是受掌门之托,又不得不多言。少主,你当知晓,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若是处在同样的位置,掌门也绝对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我当时知晓,当今天下对玉妍的传言甚多,只是,婷姨,你可信?”
江湖传言,祝玉妍和石之轩联手挑了补天阁,二人实则为情人关心。原本,闻采婷是不相信这样的空穴来风的,只是,自从祝玉妍来到洛阳之后,每每都有失神之色。这样的神色,在她看来,也不得不多心。继而想起祝艳影的嘱托,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会担心的。
恰在此时,水合从帘外而来,躬身而入,低声在祝玉妍耳边耳语了几句。祝玉妍的面色似乎未变,只是……
祝玉妍对闻采婷道:“婷姨,玉妍有要事处理,便不陪婷姨了。”
自祝玉妍离开之后,闻采婷立即起身,面色也是几度变化。不错,祝玉妍其实掩饰得很好了,若不是一直教导了她那么久,那么即便是阅人无数的闻采婷也看不出来。但是,她发现了,祝玉妍其实很担心。如此想着,闻采婷却也是顾不上在大厅上大跳艳舞的金环真,却是小心翼翼地一路追踪祝玉妍而去。
这里是洛阳的一处极为隐秘的宅院,当然这也是一个连闻采婷都不知道的地方。从一出落芳楼,祝玉妍便知道被跟踪了,她只是看了水合一眼,多年来的默契配合,让祝玉妍在水合的配合下,很轻易地甩开了闻采婷的跟踪。当祝玉妍悄无声新地进入宅院之时,边不负正独自坐在房间上药,听见声响,边不负下意识地散发出一道杀气。只是,也几乎在同一时刻就发现身后的人是谁?
只是,祝玉妍看着边不负腹部渗出的血迹,有些心疼,手指微微划过,明明伤口很疼,但是却有一种奇异的酥麻感升起,边不负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道:“师姐,无妨。”
祝玉妍眼中利芒一闪:“是刀伤!是谁伤了你?”
提到这个,边不负有些挫败,神情也有些恹恹的,苦笑道:“本来,我自认只有石之轩方才是我对手,却不料却伤在那人的刀下,不过一个弱冠少年而已。这江湖,当真是能人辈出。”
随即,边不负将那日的情景一一道来。原来,当日,他趁着夜色潜伏进老君观,并偷偷将辟尘打包带走。而就在即将离开之时,辟尘却突然醒过来,引来派中高手。自然不免一场大战。等成功离开之后,却在山下遇见一个背着大刀的白衣少年。那人见了他,却是微微一愣,边不负也是一愣,随即二人都有些折服于对方的风度之下。
“那少年不过弱冠,只是浑身已经隐隐透出高手的风范。他却是一来,便是要和我比武。”边不负想起当日之事,只是感叹自己倒霉,遇上了一个“武痴”。那人二话不说,便是要和他打上一架,只是一出手,二人都有些惊诧于对方的功力。只是,最后,兴许是实战经验不足,边不负却是负伤,“那人也当真有趣,就在他伤了我之后,老君观的人恰巧在这个时候追了过来。他明明是正道中人,也知晓我是圣门中人,那时候却又是帮着我杀敌。最后又甩下一句——‘还会来找我比武’。然后就走了。”
祝玉妍一听,笑道:“想不到,正道中,却也有这番有趣的人物,若有机会,倒也可以结识一番。”
边不负一听,却是蹙眉,不悦道:“那种怪人,师姐结识他做什么。”
“你还是……”
话还没说完,祝玉妍旋身却是一下子带着边不负倒在了床上,身体一下子也是压在他身上,却是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边不负的伤口。一下子扑到怀中的温香软玉,让边不负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只是,还来不及旖旎,就听到有人破门而入,带进来的是凌冽的杀气。
“少主,你!”
边不负看见祝玉妍眼神幽幽,只是,当她抬起头看着来人的时候,却已经变得笑颜如花,眼眸一转,声音也慵懒而娇娆:“婷姨,你还是追来了。不过,来得似乎真不是时候呢?当真是真真坏了玉妍的好事。”
闻采婷微微上前几步,却是看见被祝玉妍压在身下的少年衣衫凌乱不整,而那少年的面容却是说不出的妖孽秀美,饶是她,看见这般美貌的少年,心中也是一震。再看祝玉妍,衣衫皆整。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少主,这